七、吹箫[第1页/共3页]
与书法一样,晋人也爱好音乐,并且留下了千古传奇,大名士刘琨孤军守并州,五万匈奴雄师将并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在阿谁月圆之夜,名将兼名流的刘琨白衣胜雪,单独登上高高的城楼,先是仰天悲啸,低吟咏叹,然后吹奏胡笳(一说是洞箫),箫声哀伤凄婉,如泣如诉,城外数万匈奴兵刀枪不举、鸦雀无声,音乐的传染力让这些嗜血的胡人嘘唏流涕、翘首思乡,古迹就此产生,数万胡兵竟一夜得救而去——
下山时,润儿走不动了,就让来德驮着,润儿记得本身明天说毫不要人背的,有点难为情,歪着头不敢看她阿兄,内心说:“润儿不是言而无信,润儿实在是走不动了。”
陈操之浅笑道:“没事,我来看看,润儿还会弹箜篌哪。”
……
陈操之道:“祖母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对了,两个小东西,不要对祖母说我会吹竖笛,听到没有?”
润儿看到陈操之手里的颀长条布囊,问:“丑叔,你把竖笛也带上了?到山上吹吗?”
宗之说话都是自称“我”,不象润儿那样撒娇以“润儿”自称,并且有点沉默寡言,看来这个八岁男童因父亲早逝、母亲远隔而遭到的心灵伤害实在不轻。
宗之呢,只向拉着他手的陈操之笑了一下,并没有去揭润儿的短,很有做兄长的漂亮。
陈操之不想宗之和润儿小小年纪就仇恨谁,道:“也不能全怪丁府的人,到底该怪谁呢?这个要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明白——”
“那是谁的错呢?”宗之和润儿齐声问,宗之又弥补道:“是丁府的人对不对?”
宗之和润儿固然年幼,但也感觉这箫声实在好听,一左一右坐在陈操之身边,单手托腮,歪着头看着吹xiao的陈操之,安温馨静,一动不动。
“好噢,好噢!”两张小脸镇静得泛红,素净如芙蓉花开。
七姐姐望着陈操之芝兰玉树普通秀挺的背影,不无对劲地对身边的垂髫少女道:“晚晴,看到没有,我这个堂弟俊美不凡吧,人称江左卫玠,我才一个月不见,发明他更有萧洒风致了——”
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陈母李氏一问:“你丑叔到山上吹笛去了是不是?”两个乖孩子就一齐点头说:“是。”
陈操之让来德照看好宗之和润儿,他坐在一块山石上,抽出紫竹箫,嘬唇试了试音,便吹了一支短曲《碧涧流泉》——
“信!”这一对惹人垂怜的侄儿侄女齐声道。
宗之道:“丑叔,我和润儿夜里听到你吹竖笛了,但是祖母却说没闻声。”
“丑叔,你会吹这竖笛吗?”润儿问,晋代还没有洞箫之名,只称作竖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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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姐姐只向陈操之打了个号召,摸了摸润儿的小脸,并没有多说甚么,也没有先容身边的阿谁陌生少女。
“丑叔,明天没下雨,我们登山去。”
紫竹箫就在枕边,陈操之沉沉入眠,梦里吹xiao到天明,听到宗之和润儿的打门声才醒来,看看窗外,天气微明。
陈操之眉毛一扬,问:“宗之,为甚么会这么说?”
一曲结束,这一对小璧人还沉浸在美好的噪音中,好一会宗之才说道:“丑叔,我也要学吹竖笛。”
陈母李氏道:“这竖笛是你嫂子送给你兄长的,汝兄本不会吹竖笛,还是向幼微学来的,你既喜好竖笛,这归去丁府,就好好向你嫂子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