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桓温逼宫[第2页/共3页]
听陈操之说罢,谢安轻吁一口气,心知桓温废帝之举是势在必行,禁止不了的,谢安担忧的是桓温篡位,那样江东必将堕入混乱,陈郡谢氏必将受缠累,谢安沉默半晌,迂回道:“曾听阿元言操之之志,‘小,只在面前,大,则在天下’――本日我想问问操之天下之志?”
谢瑗度便是谢安之子谢琰,长谢玄一岁,与谢道韫同年,美风韵、贞行寡言,现为中书省著作郎,陈操之在谢府也见过谢琰几次,但甚少扳谈,传闻这个谢琰与叔伯兄弟都很少来往,恐怕不太好相处,但谢安既肯让谢琰随他去京口,这表白陈郡谢氏会尽力支撑他重修北府兵,陈郡谢氏由谢尚、谢奕直至谢万运营多年的豫州军府固然因为谢万的解聘而丧失了节制权,但两淮诸将出自豫州军府的不在少数,与陈郡谢氏的干系仍然密切――
谢安朗声大笑,说道:“操之‘似非’二字用得甚妙,不敢肯定更显朴拙,若一言鉴定有所不为,反见虚假。”
……
司马昱便于大司徒官衙召见郗超、陈操之二人,叹道:“命之修短,本所不计,家国之事,遂至于此,由吾不能以道匡卫,愧叹之深,言何能谕!”又吟诵庾阐诗云:“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泪下沾襟。
桓温在广陵只驻留了三日,即从陆路还姑孰,玄月二十六癸卯日,桓温率西府步骑万人来到间隔建康东北方的小城白石,屯兵张望――
天子司马奕不知桓温奏誊写的何事,走过来问:“皇叔祖,桓大司马的奏何事?”
陈操之与郗超对视一眼,郗超道:“大司马温,方内固社稷,外恢经略,必不至于有非常之事,超以百口保之。”
谢安蒲葵扇一摇,说道:“操之赴京口时,我儿瑗度可随你同往。”
陈操之心知此番说话之关头,不亚于月初与桓温的那次长谈,贰内心很清楚,他凭借桓温是要借桓温的权势来生长本身,但桓温篡位称帝的目标与他的理念相悖,他不会跟随桓温走到底,以是他才会对琅琊王司马昱表忠心,现在他是在桓温与晋皇室之间周旋,美其名曰摆布逢源,实在是绝壁峭壁走钢丝,稍一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陈操之挺腰跽坐,说道:“长辈之志,不过是‘国度承平、宗族畅旺’这八个字。”
谢安赞道:“操之之智计,神鬼莫测,无怪乎桓郡公倚操之为摆布臂,但是北伐建功,桓公或将伸其异志,皇极鼎革,此乃操之所乐见乎?”
七十1、桓温逼宫
建康城士庶一日数惊,觉得当年王敦率兵攻入建康之事将重演,表里惶惧,大家自危,以琅琊王司马昱为首的高官权贵更是频繁聚会,商讨对策,但白石距建康不过五十里,步骑急行,半日可到,在桓温强大的兵力面前,司马昱诸人束手无策,并且,都城表里禁军也把握在桓温的四弟、中领军桓秘手里,桓温若要逼宫篡位,起码在目前,司马皇室是没有一点抵当才气!
陈操之笑道:“安石公太高看长辈了,桓公职位既是因为其小我才气超群,亦是情势培养,操之出身寒微,孤傲无助,何能至桓公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