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众人皆醉我独醒[第1页/共3页]
陈操之指导了李静姝拓展洞箫音域的一些体例,又命人取笔墨来,以燕乐半字谱记下他改编的嵇康的《长清曲》,这支箫曲音域较宽,高音可与横笛媲美,高音用普通小管洞箫底子吹不出来――
陈操之走后,谢道韫问谢玄:“阿遏,静姝娘子是谁?桓公之女?”
桓温笑道:“自当如此,严师出高徒,倾倾传得陈掾之乐律,今后可娱我老怀。”
谢道韫称疾支走将军府侍从官以后,即把谢玄、陈操之请来商讨对策,陈操之就在毗邻,先到了,听了谢道韫所言,微微一笑,说道:“亦无妨,桓公召见新来的掾吏是常例,英台兄安闲应对便可――”顿了顿,又道:“下次桓公再召见,我与你一道去吧,要不就阿遏陪你去。”
……
谢道韫道:“阿遏担忧子重见色起意自食恶果?若子重是此等人,如何能与我姊弟来往数年!”
谢道韫道:“陈子重惠我以葛仙茶,品后烦恶尽消。”
陈操之心道:“李静姝口是心非,我岂敢惩罚你,如何惩罚!”
李静姝低声应道:“是。”
桓温得侍从官回报,捻须而笑,心道:“公然是女子无疑!罢了,我也不让谢才女难堪了,我要重用陈操之、要与陈郡谢氏保持杰出干系,就得决计保护谢道韫的男人形象。”
至于并官省职,前日便已议决,由谢安主持、王坦之与郗超为副,各州郡长吏要将其属吏三减其一,那些清贵散职亦减去一半――
谢道韫忍俊不由笑出声来,点头道:“实未想到‘我见犹怜’脾气这般乖戾,子重谦谦君子,却碰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亏他忍耐。”
陈操之点头道:“竖笛不成混吹,你且吹一支短曲,让我听来――”
谢道韫“嗯”了一声,问:“能够吗?”
次日午后,为制止桓温夜来召见,谢道韫入将军府求见桓温,对昨夜不能奉召道歉,桓温道:“据陈掾言祝掾冒了暑气,今安否?”
谢玄仓促赶到,问明环境后也以为无妨,三人正说话间,陈操之的属吏左朗领着将军府执役到祝掾寓所来了,说静姝娘子请陈掾入府传授竖笛。
桓温大喜,今后视陈操之为亲信。
谢玄笑道:“桓公女尚幼――阿姊莫非未曾传闻‘我见犹怜’李势妹吗?”当即把陈操之在姑孰畔与李静姝的遭受一一说了。
桓温礼贤下士,可谓无以复加了,陈操之当然得表态,躬身道:“操之入西府,正为明公而来。”
桓温避席相谢,寂然道:“陈掾诚有德君子也,温欲振江左颓势、一洗靡荡之风,望陈掾竭诚帮手,温定不相负。”
短曲《风入松》是嵇康所作,意境高雅,虽是琴曲,但以洞箫奏来亦悠呜动听,李静姝吹得不错,只是嵇康的那种温馨高迈之气就非李静姝所知了。
陈操之便即告别,李静姝看着陈操之颀长超脱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魅惑的笑,白齿轻咬,心道:“郗超已入都,老贼现在仿佛最看重这个陈操之,我如果能抓得陈操之的把柄,勒迫他为我所用,定要那老贼身败名裂――”
谢玄说了一句:“李静姝面貌极美――”
陈操之道:“就以奏事为名,你、我、阿遏三人不是将助桓公推行大土断吗,要禀报的事也多。”
七十5、世人皆醉我独醒
李静姝姗姗而至,一袭素裙,幽丽绰约,先向桓温见礼,再以师礼见陈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