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直面土断[第2页/共3页]
陆始见到陈操之,神采顿时就变了,傲然不睬,对会稽王司马昱道:“大王,无他事,仆告别。”振衣而起,便即拜别。
顾悯之从顾恺之那边得知陈操之连夜追逐陆葳蕤只求见一面之事,但这时只字不题,免得陈操之难堪,只问土断检籍之事。
操舟的是个老梢公,看着璧人普通的陈操之和陆葳蕤,感觉这二人真是班配,老梢公含笑摇着橹,顺水而上。
陈操之躬身道:“足感大王美意,操之感激不尽。”
九曲河转折多弯,陆葳蕤三人沿河岸往下流走去,转过一个弯,见一株赤杨下系着两匹马,高大的冉盛从树后转出来,却不见陈操之的身影。
老梢公渐渐地摇着橹,那竹篷船顺水行舟,不进亦不退。
陈操之分开司徒府时已是亥夜时分,与三兄陈尚和冉盛回顾府,顾恺之道:“子重,我叔父要见你,张侍中也在,等待你多时了。”
陆葳蕤带了短锄、簪花二婢绕到万善堆栈前面的九曲河边,见有四名陆氏私兵跟了过来,陆葳蕤叮咛道:“不消跟着,我就在这河边赏看秋葵。”那四名陆氏私兵便站住了脚,未再跟从。
太子洗马和中书舍人都是七品官,属清贵之职。
陆葳蕤感觉,与陈郎君相识相恋三年不足,此时的陈郎君最动听。
短锄看到冉盛,又惊又喜,忙问:“小盛,你如何在这里,陈郎君呢?”
短锄坐在船头,陈操之与陆葳蕤在竹篷里,面劈面跪坐,陈操之将粗苎布帘拉起,隔出二人六合。
陈操之道:“大王,操之还想在军府历练几年,在军府更能为朝廷效力。”
司马昱见陆始这般态度,心知没法劝说,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与陆氏女郎之事,本王亦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
陈操之说了桓大司马对此次土断的决计,藏匿五户以上即要严惩家主。
陈尚又道:“会稽王听罢,就说本日单请大陆尚书和十六弟,看可否压服大陆尚书允婚。”
陈尚对陈操之道:“我昨日对会稽王提及你不能赴宴,会稽王问何故,我别无遁辞,也直说了——”
陆葳蕤容光抖擞,七分欢愉、三分羞怯,问:“陈郎君,你如何来的?”
司马昱也就不再提陈操之的私事,就土断检籍及并官省职二事与陈操之密谈很久,又道:“操之来岁回朝中任职如何?或是太子洗马或是中书舍人——”
顾恺之喜道:“会稽王肯出面,那子重与陆小娘子婚姻有望了。”
陈操之用力吻了她一下,说道:“我也是,我们必然能在一起的,三年之约,毫不相负。”
陆葳蕤望着画上精彩的亭台楼阁,低声道:“只要能和陈郎在一起那里都能够。”
司马昱总表里众务,常感国库空虚,台城宫阙年久失修,想重修朝堂大殿都有些捉襟见肘,若土断能增加国度赋税支出,自是乐见其成,并且这是由桓温建议的大土断,且看桓温如何与三吴士族较量,当即道:“朝廷此次付与土断司极大的权力,对犯禁的不管贵爵贵戚,可即申请廷尉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