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江左第一痴[第3页/共4页]
陈操之笑道:“如何能说对付,只是本日特别成心境罢了。”
陈操之道:“我再过旬日便要回籍,应当是你为我送别,英亭兄会吹竽,英台兄不会吗?到时为我吹一曲吧。”
祝英台道:“如何奉告你,你一夜都在陆府!英亭是临时有事才急着归去的。”
话音未落,祝英亭就踅返来了,在檐外就向郗超见礼道:“郗参军,请借一步说话。”
刘尚值大喜,从速谢过陆使君。
陈操之感觉郗超仿佛另有话要对他说,但见其踏镫上马,却只说了一句:“操之是聪明人,好自为之吧。”
陈操之欠身道:“郗参军,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伊兹事之可乐,固圣贤之所钦,课虚无以责有,叩孤单而求音,函绵邈于尺素,吐滂沛乎寸心。言恢之而弥广,思按之而愈深,播芳蕤之馥馥,发青条之森森,粲风飞而飙竖,郁云起乎翰林。”
郗超与六个挎刀侍从牵着马,陈操之和冉盛步行,往南缓缓而行。
次日一早,郗超便即出发赴会稽,未轰动其他士绅官吏,只要陆纳、陈操之相送。
祝英台转头看着道旁柳林,说道:“那好,到时我送你一程。”
郗超朝陈操之一点头:“操之稍待。”起家步出草堂,与祝英亭在堂前桃树下低语了几句,拱手道别。
郗超欣喜道:“名僧支愍度乃我多年的方外之交,现主持会稽栖光寺,我此次去请谢安石出山,趁便访那栖光寺,与支愍度老衲人辩难一番,‘真如’一出,老衲人必瞠目结舌、佩服不已。”又问:“操之,你这些又是那里学来的?真是不成思议。”
刘尚值这两个月对陆机的章草《平复贴》但是下了苦功的,每日临摹三十遍,因为陈操之从陆府借出的《平复贴》是陆纳的摹贴,也就是说刘尚值实在是在临摹陆纳的章草书法,已临摹得颇具神韵。
傍晚时分,陆纳派掾吏来请郗超赴晚宴,说吴郡士绅与署衙官吏都要拜识大德绝伦的郗佳宾。
陈操之从车厢里取出柯亭笛,冉盛问:“小郎君要吹曲子吗?”
陆纳道:“徐博士下月也要回京口,因为其子徐邈要插手京口侨徐州的定品提拔,狮子山下的书院也要封闭半年,待来岁开春再重新开堂讲学,这么说操之本年是不会再来郡上了,也罢,来岁四月我遣使辟你为文学掾,到时你就常在郡上了,看操之双手誊写、与操之论书法是我的一大乐事啊。”
陈操之固然感觉有些奇特,也没多想,只是问:“介弟归去,英台兄如何不一道归去?”
陈操之道:“使君厚爱,操之感激不尽,操之有个要求,伏望使君恩准。”
陆纳略问几句,便让刘尚值写字给他看,刘尚值尽力平静,磨了墨,先用他特长的汉隶《礼器碑》写了一首陆纳伯父陆云的一首《答兄平原诗》:
陈操之讶然道:“英亭兄回上虞了,如何也不奉告我一声?”
世人大多势利,见王谢权贵的郗超都对陈操之如此相敬,而他们家世、官职都比不上郗超,天然也对陈操之礼敬有加,有的还暗里测度陈操之到底是何身份,敢劈面让庾内史尴尬?遐想到庾希与桓温的怨隙,面前此人物俊美、风仪绝佳的少年陈操之就更有了奥秘感,让他们感觉深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