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江左第一痴[第4页/共4页]

陆纳很喜好看别人写字，就比如看跳舞普通，书法写得好的，不但仅字美，那悬腕挥毫的姿势也具有一种美感，便命酒保传刘尚值来此。

次日一早，郗超便即出发赴会稽，未轰动其他士绅官吏，只要陆纳、陈操之相送。

刘尚值衣冠楚楚地来了，很有士大夫的模样，见到陆纳，深深见礼，言语谦恭而不卑怯。

陈操之道：“尚值本日随我进城，此时正在门房等我一道归去，不如使君唤他来，让他当场誊写，如何？”

陈操之从车厢里取出柯亭笛，冉盛问：“小郎君要吹曲子吗？”

陈操之问：“英台兄如何会在这里？为郗参军送行吗？”

郗超回到草堂坐定，半句不提祝氏兄弟，陈操之天然也不会问，两小我也没再说谋入士族和桓温军府的事，只论黄老和佛陀，郗超对陈操之所持的“真如”说极感兴趣，细心答辩，陈操之便将慧能《坛经》对“真如”的阐述一一奉告，“般若”是聪明，而“真如”则是大乘佛教所谓的永久稳定的最高真谛和万物之本体，近似于道家的“天然”，这可比东晋梵学的“般若性空”深远很多，并且更轻易与玄学融会贯穿。

陈操之道：“离家数月，思念老母和幼侄，想归去看望，别无他事。”

却听驿亭那侧有人“嗤”的一声笑，祝英台走了出来，身后另有两个主子，说道：“郗参军无缘听到，自有人能听到，真是大饱耳福啊”

祝英台神采一凝，问：“子重兄不等免状下来就要归去吗？我听闻庾中正已派书记官代他去建康司徒府述职，最迟蒲月尾会回到吴郡。”

祝英台道：“若我也归去了，岂不是听不到方才那绝妙一曲了，听了刚才这曲，才感觉之前子重兄吹笛送客还是有些对付啊。”

祝英台道：“我不是送郗参军，我送英亭回上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