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马非马[第3页/共3页]

柳絮惊奇地看了谢道韫一眼，又出去了，来到谢万石面前见礼道：“四郎主，道韫娘子已经来了。”

陈操之眼望围屏，那围屏上的画仿佛是谢道韫所绘，有剡溪戴安道的画风，画的是会稽东山图，围屏后有灯光，那映在画屏上的清癯的倩影就是英台兄吧，模糊可辨是女子髻钗，不复纶巾襦衫装束。

诸葛曾道：“长辈请的是南阳范武子。”

支法寒无法道：“这第一场小僧输了，请诸葛施主出题。”

这场辩难实在是支法寒与范武子之间的辩难，两个主辩是傀儡。

范武子又问：“助谈法寒师兄有论乎？”

方才两场辩难让谢万听得眉毛轩动，铁快意不住敲击虎口，非常享用，这时对着围屏说道：“道韫，该你出题了。”

顾恺之忙道：“长辈与陈子重是来聆听诸位俊彦高论的，并不参与辩难。”

谢道韫白牙轻咬红唇，喃喃隧道：“子重，你害苦我了！”

这乌衣巷陈操之必定会来的，但谢道韫没想到陈操之这么快就会来，并且是来插手彻夜的清谈雅集。

这个诸葛曾辩难时张口结舌，这时挖苦起人来倒是牙尖嘴利。

支法寒好辩，熟读《战国策》，对张仪、苏秦、公孙龙、惠施的学说勤奋颇勤，这回以“白马非马”来辩难可谓是有备而来，并且昨夜在袁府与袁通长谈过，袁通对“白马不法论”相干答辩也了如指掌，这时侃侃道来，雄辩滚滚，反观诸葛曾，那里有半点诸葛亮激辩群儒的萧洒，瞠目结舌，只等其助谈范宁范武子为他得救――

柳絮搴帘出去，就在这帘幕翻开落下的刹时，谢道韫看到一个漆冠葛衫、挺然端坐的身影，唇边的笑意一如昔日――

范武子本年二十四岁，蓄有髯毛，身量中等，面貌俊雅，但神采严厉，眉头老是微微蹙着，听袁通滚滚不断地说了好一会，说得口干舌燥，开口饮茶，乃问：“子才兄对于‘白马非马’另有未尽之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