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敢问琴瑟偕否?[第1页/共3页]
谢道韫道:“三叔母,我们归去吧。”
谢府管事从速派人去前面小集镇买雨具,牛车刚驶进小镇,大雨就瓢泼而下了,腐败前后总有一场如许的暴风暴雨。
陆夫人终究缓了一口气,答道:“陆郎疏食,食量尚可。”
谢道韫薄嗔道:“三叔母,不说这些好吗!对了,既然三叔母说可贵出来一趟,那我们干脆再去汤山东安寺玩耍一番,可好?支公也是三叔父的故交――”
谢道韫跟着三叔母刘澹出了大雄宝殿,听得陈操之道:“陆夫人请稍等,长辈有话对你说。”陆夫人和陆葳蕤便留在殿内,昙壹又把殿门闭上。
执事僧便引着谢夫人和谢道韫绕至寺左,说支公已派人去剡县请名匠吴茂先,要把这壁上大字拓下刻碑,永久保存。
陈操之迟疑着如何开口,见陆葳蕤睁大一双妙目,期盼地望着他,便笑了笑,说道:“葳蕤,你先到佛前膜拜祷告一回吧。”
顾恺之又打量了一会,说道:“别无瑕疵,子重画得极好。”问:“接着画哪一部众?”
顾恺之奇问:“阿谁张姨?”
顾恺之“嗯”了一声,对着西壁帝释天像发楞,俄然双掌一拍,象是记起了甚么,快步回东壁持续作画去了,还说:“我画未成,不喜围观。”将青布幔扯上,遮得东壁严严实实。
谢夫人刘澹道:“可贵出来一次,天然要多多随喜,药师殿、孔雀明王殿还未去参拜呢。”
陈操之道:“那先歇歇,先陪张姨闲话一回,待雨过云散后再画不迟。”
谢夫人刘澹叹了口气,说道:“元子你真奇特啊,别的事你都是不甘人后、非要争个赢不成,可在毕生大事上却如你叔父隐居东山普通淡泊,上回你还瞒我说陈操之并不知你女子身份,本来是早已晓得了,不然的话他不成能看到你而毫无骇怪的神采,就连那顾恺之都看了好你几眼,定是奇特这谢氏女郎如何似曾了解啊,而陈操之倒是半点都不奇特――”
谢夫人与谢道韫参拜了药师佛和孔雀明王以后离了瓦官寺,出庙门拾级而下时,谢夫人刘澹对身边睫毛颤抖、眼神游离的谢道韫道:“元子,你死了心吧,我原觉得陆氏不会同意陆葳蕤嫁给陈操之,却未想那陆夫人较着放纵,竟亲身带着陆葳蕤来与陈操之相见,我看这姻缘迟早得成,你也莫要往里陷了,这个是争都争不来的。”
陈操之浅笑道:“无妨事的。”目光与谢道韫一触即分,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陆葳蕤――
顾恺之道:“乌云蔽天,都看不清壁画了。”
陆夫人细心将方剂折好放入怀里,莞尔一笑,说道:“操之,这人间事另有你不懂的吗?”
陈操之应道:“在这里。”
顾恺之“啊”的一声,心想:“陆夫人如何还没走啊。”过来再次向张文纨见礼。
陆夫人真想找条地缝钻出来,却还是答道:“3、四度吧。”
疏食,即素食也,陈操之墨眉一挑,问:“陆使君疏食几年了?”
待雨势稍弱,谢府一行便持续上路,午后申时初刻方至汤山脚下,雨直到这时才停,谢夫人和谢道韫来至半山腰东安寺,在佛前礼拜毕,谢道韫问执事僧王献之誊写的大字安在?
谢夫人刘澹笑道:“说得好,走下去,你三叔父也不喜有始无终之人。”
陆夫人张文纨听了陈操之的解释,笑道:“天神也如俗世普通争论吗,为求亲还要兵戈,且喜最后和解成了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