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敢问琴瑟偕否?[第2页/共3页]
陈操之道:“那先歇歇,先陪张姨闲话一回,待雨过云散后再画不迟。”
帝释天是佛教护法神之一,天神的首级,乃三十三天忉利天之主,居须弥山顶善见城,帝释天倾慕阿修罗王之女姝丽,重金聘求,扬言若不允婚将诉诸武力,阿修罗王大怒,两部由此争战不休,最后和解,阿修罗王以女归帝释,帝释以甘露为回报――
陈操之道:“张姨也要保养身材,最首要的是放宽解,尽力加餐饭,身心愉悦,多与陆使君琴瑟偕好――我写方吧。”
陈操之心道:“才3、四度,少了点吧。”问:“陆使君饮食如何?”
陆夫人看着陈操之写的方剂,又羞又喜地问:“就是这些吗?”
陆夫人浅笑道:“操之太谦了”。
陆葳蕤立时晓得陈郎君要问她继母的话她不便利听呢,盈盈起家道:“娘亲,我去为娘亲祈福。”自去佛前祷告去了。
谢府管事从速派人去前面小集镇买雨具,牛车刚驶进小镇,大雨就瓢泼而下了,腐败前后总有一场如许的暴风暴雨。
陆夫人便道:“那就一起去其他佛殿参拜吧,免得打搅陈郎君作画。”
谢道韫在王献之誊写的的“片片仙云”和陈操之的禅宗二偈下盘桓久之,谢夫人这才明白谢道韫来东安寺的企图,不由点头,心道:“这个痴心孩子,当初为听陈操之的竖笛曲,不吝舟行六百里,现在明知陈操之心不在她这里,却还要冒雨颠簸来看陈操之写的字,唉,都云陆氏女痴,更有痴胜陆氏女者。”
谢道韫又感到那种锥心之痛了,她本日第一次以本来脸孔来见陈操之,淡扫蛾眉、长裙窈窕,但是离得越近,却反而隔得更远,不能说话、不能浅笑、就连相互对视亦是不能,反不如纶巾襦衫祝英台时能够安闲扳谈,之前驰念时天涯若比邻,现在面劈面却如陌路人,人间之事,乖离若此!
大殿俄然暗淡下来,顾恺之在东壁唤道:“子重,子重,还在否?”
陆夫人道:“自我嫁入陆府,陆郎便一向疏食,传闻是葳蕤生母病逝后,陆郎悲伤欲绝,今后不食荤腥,今已十五载矣。”
谢道韫垂眸下视,看着纸本画卷上阿谁面如孺子又威武不凡的帝释天,内心道:“子重,我再不会以女子身份来见你了,在你眼里,我只能是祝英台,也罢,就如许吧,我是祝英台,与你毕生为友的初志不改――”
顾恺之痴名素著,陆夫人张文纨与谢夫人刘澹皆笑,不觉得忤。
陈操之浅笑道:“无妨事的。”目光与谢道韫一触即分,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陆葳蕤――
陆夫人细心将方剂折好放入怀里,莞尔一笑,说道:“操之,这人间事另有你不懂的吗?”
陆夫人张文纨低声答道:“偕。”
谢夫人刘澹叹了口气,说道:“元子你真奇特啊,别的事你都是不甘人后、非要争个赢不成,可在毕生大事上却如你叔父隐居东山普通淡泊,上回你还瞒我说陈操之并不知你女子身份,本来是早已晓得了,不然的话他不成能看到你而毫无骇怪的神采,就连那顾恺之都看了好你几眼,定是奇特这谢氏女郎如何似曾了解啊,而陈操之倒是半点都不奇特――”
陈操之微现赧然道:“张姨,我所知的都是书卷上的事,见地实在很陋劣,所谓纸上谈兵者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