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霜糖山楂[第2页/共3页]
何况偶合太多了,本来八分真的事也变成了五分假。
“余内相?您如何也在这里?”杜振熙循声偏头的行动仿佛太急,倒带得身形晃了晃,忙抬手按上额角,又不测又赧然的点头问好,客气而疏离隧道,“这里离宴厅可不近,今晚两端来宾换衣、小憩的客院也不在这个方向,余内相但是走岔了道儿?我在这里是为等人,顺带躲个平静醒醒酒,余内相俄然呈现在这里,倒是为何原因?”
杜振熙几乎乐了。
少说少错,她算是看出来了,余方德就是个心眼针尖大,被拂过一次面子就睚眦必报。
她亮着眼看向陆念稚只是笑,一副被长辈撞破谨慎思的内疚样儿,还是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倒是陆念稚心有灵犀,仿佛看进了她的内心去,一面将油纸包塞给杜振熙,故作失落的点头道,“本来还想着给你个欣喜,现在叫你堵个正着,倒白搭我亲身走了一趟。”
他不答杜振熙的话,反倒逼着杜振熙答复他的话。
所谓的祖上,说的不恰是杜府那位有奉圣夫人诰命的老祖宗,有这位留下的藏书,主楼可不是余方德能想进就进,想闯就闯的。
杜振熙捺下心中担忧和不耐烦,似酒气上头般笑而不语,脖颈微转,目光所及恰是主楼露在参天枝桠间的一角屋檐。
陆念稚倒是不嫌拗口,余方德却不好端的去检察油纸包,且陆念稚这般一说,倒是坐实了后巷子小门确有其事,既不怕他跟着走一遭,想来定能找出见过他的小摊贩“作证”。
奉圣阁地点城郊,现下只怕比奉圣阁内的拂尘宴还要热烈上几分,那一副来时曾瞥见的喧闹场面晃过面前,恍忽间倒遣散了此地本有些古怪的氛围。
他几近能鉴定,陆念稚大抵是真无干系,而竹开……
家里指的是除夕夜江氏挑出来“卖”的山查糕。
和奉圣阁不熟的余方德垂眼半晌,仿佛也想到了杜振熙所想,瞥见自家靴面靴底亦是洁净得很,不由意味不明的一笑,抬眼又逼问一句,“七少上一刻话还多,如何我一问就没话了?七少在此,等的是何人?”
杜振熙暗道四叔诶,您给的已经够欣喜了。
现在,既不能说她等的是竹开,也不能说她等的是陆念稚。
这话莫说余方德听得不明以是,杜振熙亦是一头雾水。
了字没吐出口,似是乍见不该在此的余方德和陆念稚齐齐在场,非常吃了一吓,忙敛去那一副邀功的对劲神情,束手低头的一一施礼道,“余内相,四爷。”
已然明白陆念稚不管是不是真的为了给她买零嘴,然出太小门是真事,且多数隐在暗处听了几句她和余方德的对话,一番“体贴打趣”她的话真中带假,倒悄悄松松将她先前的说辞圆了过来。
他离席前,倒是瞥见杜振熙坠着吴五娘前后分开的,女宾宴厅离这里确切不近,且杜振熙分开时还带着个小厮,现下只剩杜振熙一人,莫非等的人是那小厮?
“主楼确切有些东西不能见人。”
杜振熙嘴角含笑,冲竹开招了招手,主仆二人凑在一起一阵嘀咕,端的挑出一小撮的“解酒草”往嘴里送,嚼着嚼着暴露一脸苦相,“好呛。倒比解酒汤还酸辣!”
倒似行迹有鬼的不是她,而是没有来由呈现在这里的余方德,才是内心有鬼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