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霜糖山楂[第3页/共3页]

杜振熙反将一军，语气里的迷惑和客气恰如其分，按着额角的行动、微泛酒晕的脸颊也都恰到好处，倒合适她所说所做的醒酒一说，余方德老眼一眯，目光转向杜振熙长袍袒护的靴面上，几近是出自本能的就暴露惯带的笑容，“扰了七少平静，倒成我的不是了。却不知七少是甚么时候来这里的，又是在这里等甚么人？”

余方德亦是大感不耐烦，目光顺着杜振熙瞧清主楼的表面后，不耐烦就变成了犹疑。

她一入口就晓得竹开确是扯淡，也不知哪儿拔下来的野草，难吃得要命。

和陆念稚取出的油纸包普通，没人会去检察里头装的是不是霜糖山查，也没人会去究查竹开手里攥着的，是不是真的是甚么能解酒的草。

她表示惹不起，脸上神情更加冷酷，倒也合适她几次面对余方德时，不卑不亢的态度。

“余内相？您如何也在这里？”杜振熙循声偏头的行动仿佛太急，倒带得身形晃了晃，忙抬手按上额角，又不测又赧然的点头问好，客气而疏离隧道，“这里离宴厅可不近，今晚两端来宾换衣、小憩的客院也不在这个方向，余内相但是走岔了道儿？我在这里是为等人，顺带躲个平静醒醒酒，余内相俄然呈现在这里，倒是为何原因？”

家里指的是除夕夜江氏挑出来“卖”的山查糕。

也不知她迟延这么久时候够不敷，竹开或陆念稚现下到底是甚么景象？

杜振熙又惊又喜。

了字没吐出口，似是乍见不该在此的余方德和陆念稚齐齐在场，非常吃了一吓，忙敛去那一副邀功的对劲神情，束手低头的一一施礼道，“余内相，四爷。”

“主楼确切有些东西不能见人。”

他不答杜振熙的话，反倒逼着杜振熙答复他的话。

只是要他如许放过曲清蝉倒是不能的，何况杜振熙还曾为了曲清蝉出过甚。

倒似行迹有鬼的不是她，而是没有来由呈现在这里的余方德，才是内心有鬼的那一个。

何况偶合太多了，本来八分真的事也变成了五分假。

和奉圣阁不熟的余方德垂眼半晌，仿佛也想到了杜振熙所想，瞥见自家靴面靴底亦是洁净得很，不由意味不明的一笑，抬眼又逼问一句，“七少上一刻话还多，如何我一问就没话了？七少在此，等的是何人？”

杜振熙比他更不测，也不粉饰这份不测，心头大定的同时，忙迎上陆念稚，谨慎说话道，“四叔，您如何才来？”

杜振熙捺下心中担忧和不耐烦，似酒气上头般笑而不语，脖颈微转，目光所及恰是主楼露在参天枝桠间的一角屋檐。

之前肯卖陆念稚面子，不但是因他收过陆念稚很多好处，还因他有点赏识陆念稚的为人手腕，且他再有脸也是皇上给的，出了都城出了皇宫，本事到底打了扣头，莫说亲皇上的谨郡王，就说本地藩王定南王，也不会任他想拿捏谁，就能拿捏谁的。

竹开脸上神采出色纷呈，似惭愧似矫饰错了处所，忙将功补过道，“那您可别再尝了。偏您图费事，转头我还给您端醒酒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