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话：赶集[第1页/共5页]

“嗯，做了个奇特的梦……”她闷闷回应，为方才的惊声尖叫难堪，也怕阿宣诘问她梦的详细内容，忙转移话题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遵循以往的经历，高个少年筹算找家商店偷东西，跑路时留下不相干的阿宣顶罪。晓得打算的其他四人不怀美意地笑了起来，嘴里向着阿宣起哄道“来吧”、“跟我们走吧”、“你倒是应一句啊”之类的话。

含月侧身躲过，顺着伸来的胳膊，一招蚕丝手沿对方手臂而上，打得他脸上“啪啪”两声脆响。为了制止生长成群殴，只想揍个领头的，以儆效尤，是以这一巴掌下去，用了五成内力。但农家少年哪受得住，脸上顿时紫一块红一块地肿老高。

“我不饿。”含月故作轻松地搭话道：“阿宣你不会是饿醒的吧？”话音刚落，沉闷的“咕噜”声从她腹中传出，回荡在两人之间。

阿宣环顾一圈人墙，还是闭嘴不答。

含月走到阿宣身边，先肯定他身上没有再添新伤，才问道：“为甚么被人欺负了也不叫我，你明知我放马去了，就在中间的。”

……公然在抱怨她不能收留他关照他呢。固然面上一向冷冰冰的，但实在内心很不安很失落吧……含月心下一软，摸摸阿宣的头，柔声劝道：“但我在你身边一天，便会好好护你一天的。总之，你既然跟着我，就临时好好信赖我，待会儿进了县城，人多，你得好好跟紧我。如果再走散，你就原地等我，冒死唤我名字。”

阿宣点头。

“既然是赶着返来送命的，那就……”青年抬脸正面朝向她，却五官恍惚，看不清长相。

含月的身法快而轻，像一阵青烟般绕过了四人的包抄圈，插到阿宣和那筹办脱手的少年身材之间，掐住了那只蓄势待发的手。

“弟弟？”几人一怔，随即又看含月和阿宣五官都精美，眉眼间倒的确像姐弟。

拿定了主张，含月将手中枣核儿一甩，起家牵过马，对阿宣笑道：“走吧，该去县城了。”

“为甚么？”含月奇道：“你的膝盖不还伤着的吗？”

阿宣持续点头，“小员外爷客岁拜武师的时候，有叫过我一起，但他爹不让。”

天啊，这当娘的很多没心没肺，才气干出这等事来？不要说阿宣，连她这类外人听了都想给那女人几拳了。

昨晚发明本身回到了二十年前，含月实在过分震惊，认识像被大水冲刷掉了，竟两眼一翻，直接倒地睡畴昔了。完整不知阿宣甚么时候睡的，更不晓得他何时醒的：身上到处是伤，这硬邦邦的泥地，他能睡着？就算睡着了，能睡得饱吗？

“……做恶梦了？”跪坐旁的男孩主动开口扣问，涓滴未被她起床后一惊一乍的表示吓到。

明天正巧是忠河县五天一次的逢场日，出了小树林，分歧于昨夜空旷无人的寥寂气象，官道上现在人马喧腾，挑担的菜农，杂耍的艺人，赶马车的行货商，另有牵着一家长幼的四周的乡民，皆吵嚷朝着县城赶去。

“另有，待会儿进到县里，有人问起来，我们就说是姐弟吧。暗里里你能够叫我名字，但当着旁人，我们还是装装姐弟的模样。”

难怪醒来时他就在中间，本来是给她送吃的来了。

阿宣闷闷地“哦”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听出来没有。

含月摸摸肚子，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