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话：穿越[第1页/共4页]

阿宣点头，伸手搭在膝盖上，用掌心感受面前垂垂腾升的温度。

“不晓得？”

借着光，如此近间隔的位置之下，含月终究能看清阿宣的长相。细看去，只见他脸颊肥胖，凸显得五官既斑斓又立体，虽稚气未脱，但已能窥见英挺漂亮的雏形。一双凤目眼尾微扬，大大地瞪着，嵌在白若玉脂的脸上，令他看起来有种分歧春秋的冷然，仿佛一具没了灵魂的傀儡。早听师兄们说过，长得过分都雅的人，运气常常盘曲。阿宣仿佛恰是印证了这类说法。

阿宣听她问起眼睛，赶紧抽回击，捂上右眼、垂下了头，闷声回了句“不晓得。”

含月打量阿宣的双眼，暗忖他怎会也生了双异瞳。

“北梁被灭了？”阿宣抬起写满猜疑的小脸，“……可年初的时候，朝廷还来募过兵，号令乡里的丁壮北上抵抗北梁。”

“不晓得。”

哪知阿宣俄然抬大调子，“不会的！”他当真地辩驳道：“不成能记错。因为当时我还去村口揭过募兵状。”

阿宣不明她为何说话一会儿换一出，冷冷回道：“不，是甲戌。”

不过，这两人之间，真有血缘干系吗？会不会只是偶合？或者是，另有其他的……

“甚么？”不明白她为何态度突变，阿宣终究开口说话了，语气间甚是猜疑。

这莫非只是偶合？

已经奔出近百里路，胖老头应当不会追到这么远了。接下来只要在县城里找一处心善人家，将阿宣拜托了，含月就能了无牵挂地回家了。

“天然是元德。”

疼惜之情压过了恶心的感受，含月取出汗巾子，挪坐到阿宣身边，然后摸出腰间竹筒，倒水将它润湿了。

阿宣答道：“我原筹算随军去北梁，哪知刚揭下招募状……就被员外府的人发明了……”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喧闹的林子里，只能闻声枯枝燃烧时收回的劈裂轻响。跃动的火光扑映在阿宣小小的脸上，橙红、惨白与墨黑的光影之色瓜代轮转，模糊地，竟透出一丝诡谲之感。

含月说着话，掖起裙子一角，盘腿坐到了地上，阿宣则坐到了她劈面。

含月怜悯心和公理感正待众多，忽地认识到阿宣话里有忽略，便奇道：“不对啊，北梁被我大昭灭国十载不足，不管兵士还是余党，皆已销声匿迹，如何另有南下进犯的事产生？”

含月持续持缰策马，绕过县城，又往前骑了几里路，这才停了下来。“今晚先在郊野宿一宿，明天进了忠河县，我会想体例找处所安设你的。”

阿宣回望她，薄唇紧抿，鼻粱微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是有些动容。

年号是元德？先帝尚在位！？她还未出世？

“就在这儿凑活歇息一夜吧。我们俩跑了这么远，估计那老头是追不上来了，并且不细心搜索的话，官道上来往的车马也看不见这处树林里的动静。”

因为过分震惊，含月反而更加清楚地记起了两人此前的对话，紧接着，各种线索被一一点亮，她僵在原地，顿时被惊骇感侵袭了满身，没来得及理清思路，嘴巴已先一步哆颤抖嗦地伸开了。

拿起润透的汗巾子，轻按在腐败的伤口上，详确地将一到处伤口四周的污渍和脓水都拭擦洁净了，然后，含月扯起裙摆，“唰”一声将襦裙内衬的裙摆撕下小半截，扯成两根布条，将阿宣膝盖处刚摔的伤口别离作了简朴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