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菩提往生(4)[第1页/共5页]

连宋：“……”

东华身为天族的尊神，现在虽已半隐居在一十三天，到底另有一些差事尚未卸给天君，比如，掌管仙者的名籍。有道是“着青裙，上天门，谢六合，拜东君”，每年的蒲月初五，大千天下数十亿凡世中因清修而飞升的仙者，皆须登上三十六大罗天，在大罗天的青云殿中，虔诚地拜见一回东华帝君，求赐一个适宜的阶品。

正对峙着，玉轮门旁的无忧树一阵大动，紧接着呈现了连宋君翩翩的身影。看清他俩的神态，翩翩的身影一下子僵住，半晌，抽着嘴角道：“方才……扇子掉这儿了，我折返来取，多有打搅，他日登门道歉，你们……持续……”

凤九兴趣勃勃地端着茶凑上去，顿了顿，有分寸地说：“看得出来，你的确是不热中，实在我也不热中，但，你临时一讲。”

凤九幼时得白真言传身教，索债的事，尤要戒酬酢一事，一旦酬酢了就不能成事，这事讲究三个字：快、准、狠。那镯子确然是落在东华的后府，但不得不防着他拒不承认，如此，更要在一开端便攒足气势一口咬定，将这桩事妥当地硬塞到他的头上，才好让他给一个十全十美的交代。

直到凤九的背影一起分花拂柳消逝得无影无踪，小天将快急哭了，终究从喉咙里憋出方才没能一气呵成的后半句话：“一人，在殿里，会，会晤，众，众仙，不，不便，相，相扰啊。”

凡界有一句家喻户晓的俗谚：孀妇门前是非多。凤九复苏地熟谙到，本身当了这么多年孀妇，门前没染上半分是非，并不是本身这个孀妇当得如何榜样，而要归功于青丘的八卦氛围没有九重天的稠密。但本日这一场戏她听得非常忧心，她感觉，似她这般已经当了孀妇的人，实在不好再卷进这类染了桃色的传闻。即使是和东华的传闻，赶在三百年前，是她想也想不来的功德。

白浅将剥了一半的核桃递给她：“你也不必介怀，你终归同他已无甚干系，我将这桩事说来，也不是为使你忧心。”

团子瞪着她辩驳：“我已经不穿尿布好久了！”

恰是风口浪尖，行事更须低调谨慎。但，欲不轰动旁人见东华一面，倒是件难办之事。

小天将拨浪鼓似的点头，比划着道：“帝君，君他一人，在，在……”

凤九拐返来：“见到本上神，你很冲动？”想了想，道，“你有没有帕子，本上神能够给你签个名。”

白浅喝了口茶润嗓，又道：“关于那女仙，切当的究竟在就只那么一件，说六七日前东华携着她一同在太晨宫里泡温泉时，正巧被连宋神君闯出来撞见了，这才漏出一星半点儿关于这个事的传闻来。”

凤九咬了咬牙，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丹墀。东华托着腮，昂首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沮丧的一副悲容，眼中闪过一丝极微小的笑，立即又淡下来，伸出右手，十指苗条，手上放着一只镯子、一柄簪、一朵白簪花。

同东华的这桩事，凤九伤得非常严峻，在团子的庆云殿中足足颓了两日才稍缓过来。但终归是存了个心结，盼望谁能帮忙她解开。白浅是不可的。

白浅剥开一只核桃：“传闻，他竟一向在太晨宫里储了位沉鱼落雁似的女仙，还对那女仙荣宠得很。”

小天将不敢禁止，也不肯就这么放行，抓耳挠腮地想说点儿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