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往生(3)[第1页/共5页]

碧色的池水一阵动乱，搅碎一池的月光，巨石后忽转出一个白衣的身影。凤九屏住气，瞧见那红色的身影行在水中，越走越近。雾色中，垂垂现出那人皓皓的银发、颀长的身姿、极清俊的端倪。

连宋打了个哈哈。

一说承露台上赤焰兽起火事，东华正在一十三天太晨宫里讲明佛经，听闻本身的义妹知鹤公主也被困火中，才孔殷地赶来相救，终究降伏赤焰兽，可见东华对他这位义妹果然不普通。另一说承露台起火，东华正巧路过，见到一名非常貌美的女仙同赤焰兽决死相斗，却居于下风，有些不忍，故拔剑相救，天君一贯评价帝君是个无欲无求的仙，天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如此。

“沐浴。”她谨慎且诚笃地答复，一张脸被热腾腾的池水蒸得白里透红。

眼看明月东升，虽升得不是非常高，不如凡人们眺望着它感到的那么诗意，但清寒的银晖罩下来，也勉强能将面前的山石花木铺洒全了。几步以外，碧色的池水笼了层环绕的雾色，还漫出些许和暖的仙气。凤九谨慎地再往四下里瞧了一瞧，猜想着戌时已过，约莫不会再有甚么人来了，跑到泉边先伸手探了探，才放心肠解开外套、中衣、里衣，谨慎翼翼地踏入面前这一汪清泉中。

祸从口出，被这张嘴扳连得抄了一夜又一日的佛经，此时见着近在面前的两尊娑罗树，脑中竟满是《长阿含》经中记录的甚么“尔时世尊在拘尸那揭罗城本所生处，娑罗园中双树间，临将灭度”之类的言语。

宝月光苑里遍植无忧树，高大的林木间结出各种妙花，原是太清境的品德天尊对弟子们传道授业解惑之所。

睡得昏昏然的凤九被白浅的侍女奈奈摇醒，缓了好一会儿神，瞪着面前的经籍，反应过来白日里同团子胡说了些甚么以后，内心懊悔得泪水直淌成一条长河。

她还在焦急，就见到一只手握着她的白裙子，悠悠地递到她面前，手指苗条，指甲圆润。东华还是侧着身。她谨慎地瞟一眼他的脸，稠密的睫毛微合着，还好，他的眼睛还是闭上的。正要接过裙子，她又是一惊：“你如何晓得我要穿衣服？”

当夜，团子将这一番话原本来本地复述给了白浅听，捏着小拳头表示要就教一下她的娘亲甚么叫做不要脸，以及如何才气做到比他父君更不要脸。白浅放下要端去书房给夜华做夜宵的莲子羹，在长升殿里七翻八拣，挑出几捆厚厚的佛经，用一辆木板车装得结健结实，趁着昏黄的夜色抬去给了凤九，闲闲地叮咛她，如果明日太阳落山前抄不完，便给她安排一场从傍晚直到天明的相亲流水宴。

实在，她方才并不是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是他脸上的神采一刹时过分熟谙，是她印象非常深切的一个模样，让她有些发楞，等反应过来，话题已被他带得老远了。她听清楚阿谁题目，说的是为甚么要救她们，她畴前也不是很明白，或不在乎性命，但是有小我教会她一些东西。很久，她轻声回道：“先夫教诲凤九，强者生来就是为了庇护弱者存在。若今次我不救她们，我就成了弱者，那我另有甚么资格庇护我的臣民呢？”

考虑到她的这些作为对比本身童年时干的混账究竟在算不得甚么，白浅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东华放下茶杯，微微抬眼：“我救了你，滴水之恩当捐躯相报，洗件衣服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