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往生(3)[第2页/共5页]

她还在焦急，就见到一只手握着她的白裙子，悠悠地递到她面前，手指苗条，指甲圆润。东华还是侧着身。她谨慎地瞟一眼他的脸，稠密的睫毛微合着，还好，他的眼睛还是闭上的。正要接过裙子，她又是一惊：“你如何晓得我要穿衣服？”

厥后，凤九在鼓励团子与他父君争夺她娘亲陪寝权的过程中，信誓旦旦地将这事理传给团子：“做神仙，最首要就是不要脸，不要脸的话，做甚么事都能胜利。”

忍辱负重的冰坨子一样的笑终究从凤九脸上跌下来，她一时不知做何神采，愣愣道：“为甚么？”

凤九伸出水面去取娑罗花的一截手臂，顷刻僵在半空。

凤九仓猝伸手去拿方才脱在池边的衣衫，可脱的时候并未推测会落得这个地步，自外衫到里衣，都搁得不是普通的远。若要够得着比来的那件里衣，大半个身子都须得从池水里浮出来。

东华转着酒杯思忖棋路，闻言，答非所问道：“美人？他们感觉她长得不错？”

第二日傍晚，凤九是在重重佛经里被仙侍们一起抬去三十二天宝月光苑的。

东华点了点棋盘：“你肯定是来找我下棋的？”

凤九内心格登一下，回身撒丫子就开跑。

九重天上有一条端方，说是做神仙须得灭七情除六欲，但这一条，仅是为那些生而非仙胎、却有此机遇位列仙箓的灵物设置，因如许的神仙是违了六合造化飞升，总要支出一些代价酬祭六合。东华早在阴阳始判，二仪初分时，便化身于碧海之彼苍灵之墟，是端庄六合所化的仙胎，本来便不列在灭情灭欲的戒律内。娶一名帝后，乃合情公道之事。

东华顿了顿，作势将手中的衣衫收回来。她毕竟没有嘴上讲的那么硬气，差未几是用豹子扑羚羊的速率将裙子夺下，慌里镇静地就着半遮半掩的池水往身上套。窸窣一阵套好踏出水池，只感觉丢脸丢得大发，告别都懒得说一声，就要循着原路跳墙分开这里。

东华安闲落下一枚黑子，堵住白子的一个活眼：“他们的目光倒还不错。”

东华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目光落在她叠得整整齐齐的他的紫袍上，嗓音平板地开口：“你对我的外套，有甚么定见？”

连宋打了个哈哈。

碧色的池水一阵动乱，搅碎一池的月光，巨石后忽转出一个白衣的身影。凤九屏住气，瞧见那红色的身影行在水中，越走越近。雾色中，垂垂现出那人皓皓的银发、颀长的身姿、极清俊的端倪。

与此同时，她听到火线不远处一个声声响起，像是连宋神君，仿佛极其难地打着哈哈：“呃，打搅了打搅了，我甚么也没瞥见，这就出去。”

迷谷咳了一声，拢着衣袖道：“帝君别曲解，殿下不是不想见帝君，帝君如此高贵，殿下恨不得每天见到帝君……”正说着便被凤九踩了一脚，还不露声色地蹍了一蹍，痛得他将剩下的话全憋了归去。

她常日为了不屈辱青丘女君的身份，一贯装得宽大又老成，此时暴露这斤斤计算的小性子来，终究像是一个活泼的少年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