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往生(3)[第3页/共5页]

东华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目光落在她叠得整整齐齐的他的紫袍上，嗓音平板地开口：“你对我的外套，有甚么定见？”

很多年后，东华一向没能健忘凤九的这一番话，实在他本身都不太清楚记取它们能有甚么意义。只是这个女孩子，老是让他感觉有些靠近，但他从不熟谙她。影象中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青丘的往生海畔，她一头黑发潮湿得像海藻，踏着海波前来，他记不清她当时的模样，就像记不住当时往生海畔开着的太阳花。

东华接过迷谷不知从那里泡来的茶，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道：“不可。”

东华已到她面前，手里提着苍何剑，眼神淡淡的，就那么看着她。

凤九紧紧贴着池壁，即便脸皮一贯有些厚，此时也感觉难堪，神采青白了好一阵。好歹是青丘的女君，很快就平静下来，乃至想要做得平常，平常到能安闲地同对方打个号召。

由此可见，关于承露台的这两则流言，后一则连一贯同东华交好的连宋君都不信赖，更遑论九重天上的其他大小神仙。自是将其当作一个笑谈，倒是对知鹤公主的前程作了一番光亮猜想，觉得这位公主的苦日子终究要熬到头了，不日便可重上九重天，说不定还能与帝君成绩一段功德。

凤九小的时候，因他阿爹阿娘想再过一些日子的二人间界，嫌弃她碍事，有很长的一段光阴，都将她丢给她的姑姑白浅扶养。跟着这个姑姑，上树捉鸟下河摸鱼的事，凤九没有少干，有一回还趁他小叔打盹儿，将他养的精卫鸟的羽毛拔了个精光。

答复完才想起这一汪泉水虽是碧色，却清澈得足可见底。红云腾地自脸颊处蔓开，瞬息间整小我都像是从沸水里捞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把眼睛闭上，不准看，不，你转畴昔，快点儿转畴昔。”

凤九已将干爽的外袍脱了下来，正自顾自地叠好筹办物归原主。

第二节

祸从口出，被这张嘴扳连得抄了一夜又一日的佛经，此时见着近在面前的两尊娑罗树，脑中竟满是《长阿含》经中记录的甚么“尔时世尊在拘尸那揭罗城本所生处，娑罗园中双树间，临将灭度”之类的言语。

东华抚着杯子，慢条斯理地回她：“除了这个，我也没有甚么其他爱好了。”

她微微喘了口气瞥向来时路，确切没甚么人影，只见银河迢迢，在金色的夕晖下微微地泛着粼粼波光。

东华点了点棋盘：“你肯定是来找我下棋的？”

她忍不住转头，见到东华正俯身拾甚么。定睛一看，她感觉满身的血都冲到脑门儿上了。

宝月光苑里遍植无忧树，高大的林木间结出各种妙花，原是太清境的品德天尊对弟子们传道授业解惑之所。

凤九这下不管是僵笑还是干笑，一样都做不出来，哭笑不得道：“帝君这真是……”

凤九揣摩着两人挨得过近，那似有若无的白檀香撩得她头晕，干脆后退一步拉开一点儿间隔，考虑着僵笑着答复：“怎敢，只是若今次借了，还要将衣服洗洁净偿还给帝君……岂不是需再见，不，需再叨扰帝君一次。”拿捏他的神采，识时务地又弥补一句，“很怕扰了帝君的清净。”

凤九想着，他也许并未看到本身，那今次，也算不得在他面前丢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