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狠厉[第3页/共4页]
“父亲说让女报酬他的错误丧命,毕竟惭愧,回到都城后,在玄真观供了福位。”
三朝相爷纵有铁石心肠,眼中也忍不住溢出老泪。
可唐解忧毕竟是女儿留活着上独一的血脉。
韩蛰手指稍松, 将她扔回地上, 神情含怒乌青,眼里冷酷冰冷。
年幼的苦衷在死里逃生时惶恐涌出,少年冷硬的脸今后印在心上,相府嫡长孙,文韬武略的青年才俊,让她惊骇又崇拜,苦衷猖獗滋长,愈今后愈偏执,渐入魔障。她无数次设想,那张冷硬的脸或许会为她溶解,以是刻苦读书习字,斩除能够威胁她的统统隐患,可近十年畴昔,她毕竟没比及那天。
她的声音都哑了, 惊骇敏捷爬满脸庞。
韩蛰没出声,算是默许。
“姑姑临终曾将她拜托在府里。”韩蛰手指握紧匕首,扫了唐解忧一眼,“终归是为我的事而有此定夺,将来姑姑和太夫人跟前,我去请罪。”
韩镜死死盯着辞色狠厉的长孙,心中挣扎。
唐解忧手臂带着身子微微颤抖,疼得声音都变了,诚恳招认,“我当时……是想让二表哥心中起疑,跟娘舅问清颠末,看清夫人真脸孔。”见韩蛰仍未放手,实在熬不住,屈膝半跪,“就这些了,真的。”
唐解忧敢在太夫人跟前撒娇卖痴,到了韩镜面前,毕竟还存畏敬之心。且韩蛰就在跟前,手里握着方才几乎取她性命的匕首,她没敢敷衍,嗫喏着照实答复。
韩镜不语,看向唐解忧惊骇含泪的脸,双手垂垂紧握成拳。
原觉得是傅令容的嫁入和杨氏的禁止斩断她微渺的但愿,至死才明白,她从最后就不该期望。
韩蛰也未逗留,丢下唐解忧站在窗边,往门口走来。大怒之下,他冷硬的脸上罩满肝火,浑身都似紧绷,如同满弦的弓箭,稍触即发。手里的匕首微垂,上头还染着唐解忧颈间的血迹,触目惊心。
沙哑惊骇的声音戛但是止,唐解忧睁圆双目,身子被带着跌向窗边。
半晌间,关乎锦衣司使酷烈手腕的传闻涌上脑海,让令容都有点发怵。
唐解忧如何都没推测韩蛰竟会俄然呈现。
“谁说的。”韩蛰面沉如墨,见唐解忧游移,拂袖卷了匕首,抵在她喉咙。
“调拨高阳长公主肇事,不止扳连旁人道命,更令冯璋谋逆,朝中措手不及。在道观思过半年,却毫无悔意,私行插手长辈旧事,勾引二弟,令父子失和,父亲重伤,祖母是以故去。祖母骸骨未寒,她打通仆婢,还欲肇事。祖父感觉,当如何措置?”
唐解忧偏过甚,意似孤愤,“我刺探到的,外祖母过世前,曾跟夫人伶仃说话。外祖母身子健朗,有太医经心顾问,怎会俄然身故,必然是……”
“救……”
韩征虽在羽林卫中,却没经历过多少盘曲,加上心中自责,表兄妹畴前又处得不错,即便手持利刃,也一定能下狠手。韩蛰倒是刀尖嗜血走过来的,手腕狠辣果断,心肠冷硬如铁,稍有不慎,激起他怒意,哪怕一定丧命,重伤轻残却很能够。
唐解忧吓得神采煞白,耳边残留匕首的冰冷触感,满腔酸楚憋住,只咬牙盯着韩蛰,道:“她到处跟外祖母作对,坏我的事。裴家那次,我不过是说错些话,伤人的是长公主,与我何干?她却穷追不舍,逼着外祖父罚我出府,年节里也不准我多留。我不该恨她?现在外祖母过世,她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