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避嫌[第1页/共3页]
韩蛰垂眸打量她,看到她妙丽双眸间的些许忐忑,以及陌生。
“这孩子,客气甚么。”杨氏笑了笑,晓得强留不住,便挥手斥逐旁人,缓缓道:“昨日因你伤着,有件事我没好提,现在既然病愈,倒想烦劳一事。”
杨氏晓得女儿的脾气, 念及先前跟韩瑶提及婚事时她的态度, 内心就有了数。
“是有人行刺禁军将领,我带人设伏缉拿。”韩蛰腰腹微收,面不更色,顺手取了衣裳披上,衣衿一晃,敏捷地遮住腿面。
回想她方才下认识解释,急着避嫌时的神情,韩蛰才俄然明白横亘在伉俪间的隔阂――她先前执意和离,心存顾虑,应当就是为这隔阂,总以外人的身份自居。
“好,到时我送你。”韩蛰指尖摩挲柔滑脸颊,“睡吧。”
灯架上烛火微晃,韩蛰大步而入,衣衫带着风,走到令容跟前时,伸手在她肩上扶了下,沉声叮咛旁人,“都退出去!”声音降落,却似有些火急。
……
如许的事本来无需她亲身过问, 毕竟高修远是韩蛰救下的人,因是男客, 也被韩征安排在外院,她能派小我畴昔劝留, 就已算看重了。
画上提到的几位要紧人物,也前后被锦衣司暗中找上了门。
伉俪虽曾靠近过,次数却未几,还都是在暗淡罗帐里,韩蛰也只会在情动时将身上扒开,平常虽暴露胸膛,别处都还遮着。现在他坐在灯架旁,浑身高低每一处都照得清楚清楚,令容撞见正面,下认识垂眸。
那晚辉明楼中, 发觉韩瑶对高修远异乎平常的挂念和差异平常的羞怯以后,杨氏便留了心,回到府中,叫了经常跟韩瑶出门的丫环一问,才得知先前韩瑶频繁出门, 是常去高修远那边拜访, 催促一幅画。
这两天里,他大半的心机还是落在了田保那鬼画符般的账册上。那册子画得虽混乱古怪,锦衣司里却也有很多能人,按着田保目不识丁的心态猜测,再循着锦衣司里把握的动静考虑,竟然也看懂了大半。
这动机憋了两天,垂垂盼得有些疯魔了,这日蹴鞠返来的途中瞧见宫里的三清殿,还特地去上了两炷香,祈求皇后能给他生个太子。上完了香,犹觉不敷,干脆决定在三清殿请道长打醮求福,遂命人分头去将都城驰名道观的道长们请进皇宫。
韩蛰觑她一眼,没说话,走到里间桌旁坐下,才道:“帮我宽衣。”
她没敢担搁,搁下药箱,去阁房里取了温水和洁净的软巾。
韩蛰也未料有此变故,神采不太天然。
杨氏又说那晚田宅遭火后外头兵荒马乱,好说歹说,叫高修远点头首肯,便安排在闲人少至的僻静客院住下,派人将作画的颜料笔墨全都取了来,谢以重金。
归去后跟韩瑶说了此事,韩瑶羞赧称谢。
“教唆行刺的是田保,被刺杀的是千牛卫将军,不过刺客没到手,他仍好端端的。”韩蛰盘膝在榻,握住她的手,“刚才为何怕我活力?”
方才令容随口问出时,他确曾游移,毕竟跟田保的较量,不止是你退我进的朝堂博弈,更关乎韩家介入兵权的筹算。如许的事,平常只祖孙三人商讨,偶尔也会奉告母亲杨氏,连韩瑶和韩征都一定能知情。
令容昂首,对上他深沉的眼睛,微觉不测。
“夫人请叮咛。”
韩蛰低头将她瞧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