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助力[第1页/共3页]

“昨晚起火时，我趁乱溜进他屋里偷来的。”

“高公子客气了。伤势无碍吧？”

花车过后，街上人潮渐散，以后便该去河上游船赏灯。

心头某个恍惚的动机，垂垂清楚起来。

令容点头，酬酢体贴罢，见韩蛰跟高修远似有话说，便先告别出门，往杨氏处去了。走在路上，回想方才景象，高修远没跟她说半个谢字，明显不知她也算掺杂了此事。那么，先前那封求救信，必然不是出自高修远的手了――不然他不成能装聋作哑。

韩蛰没再打搅，目光一转，落在韩瑶身上。

韩征会心，忙出了雅间，去四周的药铺找烧伤的膏药。

韩蛰闻言，公然神采微动。

他从怀中取出个皱巴巴的卷册，递给韩蛰。

他啜了口茶，让高修远持续。

这几日他跟田保谈过数回，有次早晨排闼出来，就瞧见田保拿着羊毫歪歪扭扭地写东西，见他进门，拿别的挡住。

他抬手喝茶, 世人才瞧见藏在大氅里的右臂, 衣裳烧得残破, 手臂上有狰狞伤痕, 应是被烈火烧的。他平常泼墨作画, 靠的是胸中清风朗月、娟秀国土, 也需靠这只手随便挥洒, 妙笔生花。倘若烧坏，统统岂不全毁了？

信上她死活没瞧出马脚，那韩蛰怎会瞧两眼就笃定呢？

如此看来，这册子应是田保跟人的来往帐本。

贩子上热烈如旧，鼓瑟笙箫里，装点精美的花车缓缓驶来，引得无数人竞相追逐。

令容想不通，愈发佩服韩蛰的目光如炬，见两侧春光渐生，嫩芽新露，脚步轻巧。

再回住处，已是五更天了，睡上一阵，醒后用了饭，便往客房去看望高修远。

“皮外伤，不碍事。”韩蛰淡声，又叫人取净水，向韩征道：“膏药。”

韩蛰正愁摸不清田保跟人来往的秘闻，这册子倒来得及时，遂收起来，叫高修远放心养病，带着册子往锦衣司去了。

令容心境起伏，五指收拢，悄悄反握韩蛰。

令容心中微紧，看向韩蛰，“这伤要紧吗？”

残暴夺目的灯火流过，笙箫远去，传来委宛柔情的琵琶，浊音泠泠。

整夜安息，高修远已规复了六分精力，换了身极新的衣裳，见着韩蛰，便端方施礼，“多谢韩大人脱手相救。”见令容也跟在中间，便作揖为礼，“昨晚打搅了看灯的雅兴，还请少夫人勿怪。”

兵部尚书是韩镜汲引发来的，虽说现在节度使尾大不掉，兵部的力量有限，但毕竟也是六部之一，在朝堂上举足轻重。那位刘尚书平常刚正不阿，油盐不进，却本来已被田保的一副假货拉拢――难怪本日安排南下讨叛的事，那位行事稍有些古怪。

高修远眼睛被浓烟熏过，方才被韩蛰半扶半拖地带出去, 眼中堕泪不止，现在眯着眼睛一瞧, 才见跟前站了很多人影。最前面是先前见过的杨氏和陌生男人, 中间是盈盈而立的令容，再今后那位像是韩蛰的mm。

――那几个被勾除的处所，倒像是近两年被贬谪或查办的官员名字。比方一只丑恶的羊字中间画了个元宝，背面几个标记银票，应是客岁被问罪的吏部侍郎杨元保。那案子当时是韩蛰办的，杨元保撑不住，坦白了他曾向田保贿赂的事，只是当时机会不当，韩蛰没跟外人提起。

“只是皮外烧伤，养一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