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戏弄[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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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跟韩家不对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范香的兄长还被韩蛰扣在锦衣司的狱中,对韩家更是抱恨,逮着机遇就要添堵。
那场景实在刺目,让她胸间仿佛被沉沉的东西堵塞压住,愤激之极。
但被弹劾的人是永初帝最为信重的权宦田保――这事儿可就不小了。
田保虽是个寺人,倒是照顾着永初帝长大,最得天子倚赖的人,身上还任羽林卫将军之衔,骄横放肆,敛财贪权。他的作为都城高低有目共睹,前几年也有御史弹劾过,却都在第二天古怪毙命,永昌帝也不闻不问,世人瞧出端倪,没人敢再惹他。
梅坞中少有人至,雪地里平整干净,偶尔有野兔踩出的足迹。
高阳长公主端倪微冷,“那也得她有本领留在韩家。”
“傅令容,靖宁伯府的二女人。”范香倒是刺探得清楚,“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放肆。传闻嫁进府里不久,就哄得婆母格外照顾,把韩家那姓唐的表女人赶了出去――那表女人但是韩相的掌上明珠,比韩瑶还得宠呢,就那么委委曲屈地走了。”
令容每常去丰和堂问安,也觉杨氏那儿颇繁忙――固然南边匪患没平,但年节仍要过,一到腊月就是年,韩家居于中枢,年节来往的事很多,杨氏那儿列起票据,一件件预先安排安妥。
韩蛰觑她,抬起手,掌心不知何时捏了雪团,凑向她颈窝。
由北向南走到绝顶,花丛向东伸展,站在凸起的小丘,起伏景色尽收眼底。
深雪过后,花丛半被积雪埋葬,像是素纱遮面的美人,比平常更增韵致。
翻过年令容年满十四,韩瑶也到十五岁,是个大女人了。
“毕竟朝夕相处,又有伉俪名分。”范香已经许了人家,就等年后出阁,也不避讳。
那双手锋锐似刀,那颗心冷硬如铁,拒人千里。
那表女人瞧着就不是良善之辈,她从没放在眼里。但韩蛰竟会为那年弱的傅家女儿赶走表妹,这实在匪夷所思――按他的酷烈名头,既将统统女人拒之门外,本来不该偏袒谁。
呼吸交缠,那晚的影象蓦地袭上脑海,她瞧着近在天涯的冷峻眉眼,避开目光,内心乱闯。
――先前裴少夫人的事永昌帝虽没怪她,待冯璋谋逆的动静传到都城,永昌帝终是抱怨斥责了她几句。高阳长公主便将账算在了祸首祸首傅氏和唐解忧头上。现在眷侣刺目,妒火攻心,更是愤激。
从梅坞回府后,韩蛰便敏捷繁忙起来,连着半个月在外驰驱,不见人影。
“不要――夫君饶我这回吧。”令容点头,楚楚不幸。
高阳长公主收回目光,将茶送入口中,发觉已冰冷了,忙皱眉吐在中间盂中。
她盯着远处并肩走远的身影,“韩蛰待她很好?”
这些掌故令容都没传闻过,见韩蛰讲得风趣,便当真听。
远处雪亭中,高阳长公主手里的茶都快凉了,却一动不动,瞧着远处――男人高健的身影立在雪中,矗立夺目,哪怕隔着不近的间隔,她仿佛都能嗅到他身上不苟谈笑的冷厉气味。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司使,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那双手会握剑横刀,取人道命;会手持刑具,阴冷鞠问;会执笔疾书,翻覆朝堂。
高阳长公主冷哼了声。
天子脚下,长公首要拿捏一个根底不深的女人,实在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