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红豆[第1页/共3页]

“少夫人固然叮咛。”

见了韩蛰, 此中一人便忙迎过来, 含笑号召。

不过她能得夫君欢心珍惜，毕竟是功德。

韩蛰瞥了高修远一眼，“人家作画，你也不怕打搅。”

因马车还停在笔墨轩外，世人出了小院，踏雪慢行。

因路滑难行，笔墨轩的买卖比平常冷僻很多。

但身后是令容的断续低语，他的手落下去，却不听使唤。

笔墨轩外，韩蛰带着令容坐入车厢，驶出这条街巷，命人向南而行。

“他日再看画吧，我手头缺笔墨，一道渐渐挑。本日过来，是有事就教。”

长案之侧，高修远闻声这话，唇角微动。

院内的雪倒扫了，绕过绿松白鹤的影壁，瞧见甬道上站着的人，两人齐齐愣住。

身后低低的谈笑传来，却如魔音绕耳，令民气神难宁。

侧帘翻开，韩蛰端倪冷峻，“我们出城，你回吧。”

朱点略加润色，竟成一粒红豆。

――干清干净的甬道上，站着韩瑶身边的仆妇和两名丫环，正顿脚哈气，见是他两人，愣神过后，忙过来施礼问候。

“嗯。”韩蛰淡声。

“掌柜在里间。”伴计原是为韩蛰身上质地宝贵的锦衣而来, 瞧见那张冷僻的脸，那语气又如同发号施令, 莫名有些发怵, 小声道：“您找他是有事？”

像是少年人许下的缠绵心愿，悄悄藏在佛像前的娟秀槭树下，无人问津，却隐蔽悠长。

软语轻笑传入耳中，高修远手指微颤，一点朱色平空点在树下。

高修远端方施礼，“韩大人，少夫人，久等了。”

――老练。

郝掌柜这才放心，笑道：“少夫人别见怪，他的画在都城小驰名誉，平常刺探的也很多，他又用心闭门作画，不喜旁人打搅，小老儿不敢妄言。少夫人是既然有事，又是他的的朋友，这边请。”

几杯茶喝下来，多是韩蛰跟高修远闲谈，说些诗画的事。

仆妇恭敬应是。

“好啊。”令容含笑，不敢打搅高修远，只捏了捏韩瑶的手，“早晓得就跟着你过来，也不必多费事郝掌柜了。”

“只要明天顺道来的，平常不敢打搅。”韩瑶赶快包管。

他晓得相府稀有位公子，是以韩瑶最后开口时并没想到会是韩蛰跟令容，只用心上色，没留意韩蛰的话。那声音传来，才晓得是令容跟她夫君。

哑仆当即堆起笑意，请两人入内。

画上梵刹喧闹，檀香袅袅，亭中槭树红叶正浓，那朱色靠近空中，非常高耸。

韩蛰遂叮咛车夫从都城南边的安化门驶出。

令容本来停在门口瞧一座兔形笔架, 闻声这对话, 便三两步赶上去, 笑道：“想跟掌柜就教些事, 烦劳通禀一声。”她来笔墨轩已稀有回, 伴计眼尖，倒认得，忙堆起笑意，“少夫人稍等，我这就去请。”

“嗯。”

令容跟韩蛰出来的时候，除了三个伴计在号召客人, 旁的都围在炉旁喝茶。

不过韩瑶性子利落，又是相府出身，教养颇好，来时问过画的停顿，便甚少打搅，大多时候都是在屋里看画。且她身边又有成群的丫环仆妇跟着，即便同处一室，两人也相安无事。

那边韩瑶有点惊骇韩蛰，便拉着令容的手，“我画的是梵刹，待会上色好了，给你瞧。”

高修远极力凝神，瞧着那一点高耸的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