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拖延[第3页/共3页]

礼尚来往，当然讲究情分，却也有个度。他和令容初度拜见宋建春这长辈，备两三千银子的礼已算故意，阮氏的礼过于厚重，明显是另有所图。韩家耸峙朝堂，不缺这些东西，韩镜从不肯在这类事上授人以柄。若令容伶仃送去，过后韩镜得知，必会有微词。

令容已换了寝衣，在榻上阖目养神，闻声动静，便趿着鞋迎出来。

枇杷和红菱不敢说话，宋姑比她们慎重些，扶着令容的手臂，“少夫人路上都还顺利吗？”

令容反而有些捏不准阮氏送礼的实在企图。

即便惯于浴血前行，他仍不喜血腥味道，更不喜让身边的娇软女人闻见这味道。

……

韩蛰点头，自入浴房。

谁知两日复两日，两日何其多，整整拖了半个多月，直至十一月初迎来入冬的头场大雪，公事繁忙的锦衣司使大人才肯屈尊赏光，于百忙中拨冗半日，陪她去伸谢。

杨氏管着外务，特地留了饭，待三人返来后，按着韩镜的意义送至藏晖斋。

朝廷见楚州不敌，命岭南节度使陆秉坤出兵弹压，谁知陆秉坤不肯出兵，朝廷兵力疲弱，处所尾大不掉，反倒纵得逆贼阵容更猛。

令容回到银光院, 获得动静的宋姑和枇杷、红菱早已在门口候着。杨氏已同她们叮咛过短长，三人自知杨氏是为令容着想, 面上不敢透露，内心却焦炙, 见令容走近, 便忙围上来。

但倘若退回，伤的就是令容跟宋建春的情分了。

韩蛰遂挑了几样瞧了瞧，“这么重的礼？”

祖孙三人各自忙手头的事，至晚才气伶仃说话。

……

姜姑畴前独守银光院，随了韩蛰的脾气，不免严厉些，对灯烛火盆看得严，不准人瞎折腾。自有了令容，韩蛰那张腊月寒冰般长年冻住的脸垂垂溶解，又有枇杷和红菱闹腾，令容暗里也爱调皮，带得姜姑性子都暖和了些，笑了笑，过来一道剥栗子。

范家本来不及冯家财势，自范通节度一方，情势便有了窜改。厥后范贵妃失势，处所上官员毕竟还希冀皇恩圣隆，提携重用，是以格外卖范家面子，两虎相争时，冯家吃了很多暗亏。

宋家祖上经商，厥后科举为官，根柢颇厚。但再厚的根柢，备这些礼品也不是小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