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梦[第2页/共4页]
“他山之石能够攻玉, 别人栽的跟头, 你也能引觉得鉴。”
“我在,我在。”他抱紧她,手掌贴在她背心,轻缓安抚。好半天,发觉她停止颤抖,才低声道:“做恶梦了?”
许是夜色深浓,许是伉俪相拥,他现在的声音里竟有些许和顺意味。
她眨眨眼睛,看向韩蛰,那位的目光仍落在书卷上,只道:“睡吧,给你掖好被角。”
莫非是唐敦杀了她吗?
“你是这儿的少夫人。”韩蛰在她背上拍了拍,沉声道:“我会护着你。”
重回幼时,这类事本就骇人听闻,她临死的影象里只要冰冷铁箭,这梦境却稍有持续,实在奇特。但三番五次的恶梦都是类似的场景,梦里她看得清楚,那人就是唐敦。
乃至有一日,韩蛰下值回府时还带了五香斋的点心,安抚她病中辛苦。
令容不由想起被韩蛰“克死”的两位未过门的老婆――恐怕那不止是韩蛰的意义,更是相府这位老当家的意义。扫清前行途中统统的拦路石,未雨绸缪撤除隐患,这位三朝相爷的手腕一贯如此。
“不瞒夫君,嫁过来这么久,我看得出来,老太爷对这门婚事不对劲对不对?”她惴惴地瞧着韩蛰,见他沉默不语,稍稍放心,续道:“唐家表妹的事,我也始料未及。我自知德才有限,能安安稳稳的奉养母亲、伴随夫君已心对劲足,从没想过旁的。现在闹出如许的事,怕是老太爷会感觉我德行不端,调拨夫君惹是生非。”
“夫君,我……”她抬眼,瞧了瞧韩蛰,眉目狼籍,不知从何提及。
杨氏将来往的人盘问清楚,遂按端方挨个措置,没留半点情面。
这一点,韩蛰必然比她更清楚。
谨慎翼翼地在婆家卖乖自保,令容求的不过是相安无事,恶虎不发威伤人,算她命好,便只拿殷勤笑容还他美意。
厥后她初见唐敦,又感觉似曾了解。
短促的呼吸、微不成察的挣扎,韩蛰看向侧旁熟睡的人,便见她眉头紧蹙,额头似有盗汗。他皱了皱眉,搁下书卷挪到跟前,轻摇她肩膀,“令容?”
“救我……”她仍沉浸在惊骇梦境,声音含混,扑向他怀里。
“嗯。”令容眉眼弯弯,“多谢夫君。”
且据这半年她的察看,韩镜对韩蛰寄予极重的希冀,养出他这冷厉脾气,必然不肯韩蛰耽于私交。
“我在这里。”韩蛰将她抱得更紧,低头瞧见她眸中惊骇慌乱,脸颊都颇惨白,知她仍陷在恶梦的情感里,心机微动,问道:“做了如何的恶梦,说给我听听。”
夜色更深,他思虑很久才熄了灯烛,筹办睡觉。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肇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
现在韩镜见怒,对她会是多么态度,显而易见。
唐解忧没了太夫人庇护,那里扛得住杨氏逼问,很快便招了。
他端坐垂目,仍在回想她方才的言语。
杨氏点头, 叹了口气, “唉, 只可惜了你的姑姑。”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干脆揭开她的锦被,抬头躺下。
比起庆远堂里的愁云暗澹,杨氏的丰和堂里就欢畅很多。
令容满心猜想扭捏不定,半晌才道:“夫君,我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