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梦[第2页/共4页]
眯着眼睛躺了会儿,昏黄中感觉有东西蹭过脸颊,半睁眼睛,看到韩蛰苗条的手。
银光院里,令容倒算因祸得福――不止享用了两顿韩蛰亲手烹调的好菜,韩蛰的态度也有了些微好转,虽说那张清冷的脸仍旧挤不出笑容,待她却更和蔼,晚间伉俪同榻看书,瞧见风趣的还会说给她听。
韩镜会峻厉警告,恐怕是觉得她在床榻勾引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摆荡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保护她。
短促的呼吸、微不成察的挣扎,韩蛰看向侧旁熟睡的人,便见她眉头紧蹙,额头似有盗汗。他皱了皱眉,搁下书卷挪到跟前,轻摇她肩膀,“令容?”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肇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歇过午觉,杨氏估摸着太夫人的肝火应消了些,便往庆远堂去。
“夫君,我……”她抬眼,瞧了瞧韩蛰,眉目狼籍,不知从何提及。
令容遂钻进被中,将头发理顺拖在枕后,抬头躺着,阖上眼睛。自打来了月事,她睡觉时就端方了很多,每回醒来,蚕蛹还是蚕蛹,只是换个姿式罢了。
幸亏太夫人没插手韩瑶的事,倒省了她很多心。
韩蛰直等她呼吸安稳,才让她躺回榻上。
“是谁?”
重回幼时,这类事本就骇人听闻,她临死的影象里只要冰冷铁箭,这梦境却稍有持续,实在奇特。但三番五次的恶梦都是类似的场景,梦里她看得清楚,那人就是唐敦。
令容内心咚咚跳着,蓦地又想起挺久之前,她刚见到唐解忧的时候,她也曾做过如许的梦。她只记得梦里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感觉陌生,却没记着那人的模样。
谨慎翼翼地在婆家卖乖自保,令容求的不过是相安无事,恶虎不发威伤人,算她命好,便只拿殷勤笑容还他美意。
韩蛰就势抱住,发觉她在微微颤抖,薄弱而无助。
唐解忧没了太夫人庇护,那里扛得住杨氏逼问,很快便招了。
“他山之石能够攻玉, 别人栽的跟头, 你也能引觉得鉴。”
韩蛰沉默,半晌后才道:“别多想,睡吧。”
乃至有一日,韩蛰下值回府时还带了五香斋的点心,安抚她病中辛苦。
杨氏点头, 叹了口气, “唉, 只可惜了你的姑姑。”
令容惊呼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韩蛰微怔,“如何如许问?”
“明白了!”韩瑶笑容朗然,“母亲教我明白对错轻重, 今后做事, 总会想想结果。不像表姐做事肆意妄为, 仗着有祖母包庇,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瞧, 这两年我没受过半句责备,她年初才跪了祠堂, 现在又受惩罚。”
杨氏瞧着韩瑶,光荣而欣喜。
许是夜色深浓,许是伉俪相拥,他现在的声音里竟有些许和顺意味。
发觉老太爷不悦,梦见有人杀她……还真是像小植物般灵敏。不过老太爷对此事的态度确切不算好,韩蛰回想各种旧事,眼神渐沉。
是因韩蛰曾随口说等她和离后要娶她,唐解忧才会请她堂兄脱手?可韩蛰那只是酒后戏言,她之前从未见过韩蛰,他如何能够真的看上她?且当时她已二十岁了,唐解忧当时莫非还没出阁,只为一句旁人一定晓得的戏言就凶恶脱手?何其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