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梦[第1页/共4页]
“我在这里。”韩蛰将她抱得更紧,低头瞧见她眸中惊骇慌乱,脸颊都颇惨白,知她仍陷在恶梦的情感里,心机微动,问道:“做了如何的恶梦,说给我听听。”
谨慎翼翼地在婆家卖乖自保,令容求的不过是相安无事,恶虎不发威伤人,算她命好,便只拿殷勤笑容还他美意。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干脆揭开她的锦被,抬头躺下。
重回幼时,这类事本就骇人听闻,她临死的影象里只要冰冷铁箭,这梦境却稍有持续,实在奇特。但三番五次的恶梦都是类似的场景,梦里她看得清楚,那人就是唐敦。
垂垂睡意深浓,熟谙的梦境再度袭来,暴雨滂湃,电闪雷鸣。她像是飘在空中,极力望向远处,雨落如珠,隔断视野,忽而又仿佛停了,远山起伏,峭壁陡峻,山腰亭中有人临风而立,表面端方刚硬,像是唐敦的模样,却蓄着胡子,神情阴鸷。
是因韩蛰曾随口说等她和离后要娶她,唐解忧才会请她堂兄脱手?可韩蛰那只是酒后戏言,她之前从未见过韩蛰,他如何能够真的看上她?且当时她已二十岁了,唐解忧当时莫非还没出阁,只为一句旁人一定晓得的戏言就凶恶脱手?何其荒唐!
韩蛰微怔,“如何如许问?”
发觉老太爷不悦,梦见有人杀她……还真是像小植物般灵敏。不过老太爷对此事的态度确切不算好,韩蛰回想各种旧事,眼神渐沉。
银光院里,令容倒算因祸得福――不止享用了两顿韩蛰亲手烹调的好菜,韩蛰的态度也有了些微好转,虽说那张清冷的脸仍旧挤不出笑容,待她却更和蔼,晚间伉俪同榻看书,瞧见风趣的还会说给她听。
“明白了!”韩瑶笑容朗然,“母亲教我明白对错轻重, 今后做事, 总会想想结果。不像表姐做事肆意妄为, 仗着有祖母包庇,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瞧, 这两年我没受过半句责备,她年初才跪了祠堂, 现在又受惩罚。”
杨氏点头, 叹了口气, “唉, 只可惜了你的姑姑。”
“不瞒夫君,嫁过来这么久,我看得出来,老太爷对这门婚事不对劲对不对?”她惴惴地瞧着韩蛰,见他沉默不语,稍稍放心,续道:“唐家表妹的事,我也始料未及。我自知德才有限,能安安稳稳的奉养母亲、伴随夫君已心对劲足,从没想过旁的。现在闹出如许的事,怕是老太爷会感觉我德行不端,调拨夫君惹是生非。”
只是仍有件事,不时在脑海闪现――唐敦那张脸。
莫非是唐敦杀了她吗?
……
“夫君,唐家表妹的事,老太爷会不会怪我?”她昂首瞧着他,眼神怯怯。
乃至有一日,韩蛰下值回府时还带了五香斋的点心,安抚她病中辛苦。
韩蛰就势抱住,发觉她在微微颤抖,薄弱而无助。
令容遂钻进被中,将头发理顺拖在枕后,抬头躺着,阖上眼睛。自打来了月事,她睡觉时就端方了很多,每回醒来,蚕蛹还是蚕蛹,只是换个姿式罢了。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我……没看清。”令容低声。
“他山之石能够攻玉, 别人栽的跟头, 你也能引觉得鉴。”
这一点,韩蛰必然比她更清楚。
韩镜会峻厉警告,恐怕是觉得她在床榻勾引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摆荡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