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遇袭[第1页/共3页]

令容亦回以笑意，瞧着高修远，再看那幅画，半晌后有了眉目。

“这灯谜是我出的。少夫人如果猜得答案，就写在这纸上。”高修远笑了笑，虽不认得韩瑶和唐解忧，却也点头问候。

帮手樊衡紧跟着走出来，“彭刚既松了口，这边交给部属就行，大人放心。”

令容刚好还没上船，便道：“我去挑吧。表妹要吗？”

他收回目光，瞧见那句高山流水足相思，再一瞧韩瑶，暗自点头。

风拂动岸边柳树，明月挑在楼头，花灯温和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结实冷峻。

朱雀街上鱼龙作舞，暗香盈盈，锦衣司内，韩蛰走出狱门时神采冷沉。

但若不是这份长年累月攒出的阴沉震慑，那些铁骨硬汉也一定肯松口。

十三岁的豆蔻韶华，端倪如画，比去岁端五初见时添了些许神韵，笑容好看。

桨摇水波，依河而行，两侧灯影残暴，暗香模糊，连夜风都似温和了。画船不大，两人对坐在内，隔着两尺的间隔，都只瞧两岸花灯，没人说话。

如是两番，周遭船只越来越少，那梢公似体味了意义，无需叮咛，自择僻路而行。

她今晚打扮得分外娇丽，青丝挽了十字髻，顶心束了金环，耳侧垂着丁香耳坠，崭新的团锦琢花衫下穿戴新月凤尾罗裙，身上一袭月影披风，领口丝带飘然。转过甚时，刚巧一辆花车驶过，彩灯夺目，香气熏然，她盈盈笑着，双眸亮若星斗。

“我不要了。”唐解忧笑着摆手。

韩蛰进门瞧见，随口道：“甚么好东西？”

令容内心咚咚狂跳，抱紧韩蛰的腰，被他揽着腾空而起，落在中间民房。

垂垂行至朱雀长街的辉明楼，因这儿是观灯的绝佳地段，又设了很多灯谜，已被围得熙熙攘攘。杨氏性子夷易，见这场景只感觉热烈，让家仆在前开路，她带着世人走出来，被伴计恭恭敬敬地送到三楼的雅间。

令容的软轿跟在杨氏前面，一起观玩畴昔，两旁各色采灯奇趣新奇，各出巧思。

“多谢嫂子！”韩瑶这一声叫得可谓非常甜了。

令容被人挤着，脚下没站稳，身子前倾撞在他胸膛。

四周的灯谜都颇冷僻，三人合力猜了几个，到一幅灯谜前，又难住了。

高修远瞧了，赞一声“好才情！”却从那桌子屉中取出一幅装裱好的画，象牙为轴，锦缎作衣，双手递给令容，笑道：“少夫人是头一个猜中的，按着端方，奉上这头彩。”

这会儿天气还早，街道两旁的花灯虽已高悬，赏灯的人还不拥堵。今晚官府严禁马车上街，女眷多是乘坐简便小轿，先看朱雀长街上的灯楼花车，待夜色更深时，往广通河乘船观灯，看波光照水，明月高悬，几近是商定俗成的路数。

传闻南边已有流民肇事，这艰巨维系的承平气象，不知会在哪天轰然崩塌。

令容遂挪步去摊边挑花灯，韩蛰因见另有别家等着列队上船，便让杨氏先行，她看着令容。杨氏巴不得小伉俪独处赏灯，遂叫人开船，只给他俩留一艘小些的画船。

她含笑伸谢，韩瑶既已失了头彩，又临时想不出答案，耐不住问她答案。因垂垂有旁人聚来猜谜，令容挪到别处，才道：“高山有疏林，林外有清泉，足下相思红豆，凑起来恰是个灃字。泉水沣沛，正应了画中之意。”

韩瑶好动，趁着人少要拉令容去猜灯谜，顺道号召唐解忧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