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得失[第3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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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蛰踱步过来,手里一只瓷碗,里头是些细碎的珠子。
“夫君是锦衣司使,目光与旁人分歧。”令容还是头回提他的身份,“我说此事,也不是想刨根究底,只是想让夫君晓得,昨晚有过如许的事情。我之以是崴脚,不止是酒后犯晕,还因踩到了珠子。夫君信吗?”
到初三那日,禀报过长辈后,伉俪齐往金州回门。
三朝相爷、锦衣司使合力责问,唐解忧也是仓促行事,缝隙很多,哪还撑得住?
回到庆远堂,因是老太爷惩罚,太夫人也没能说甚么。
昨晚他出厅时就想跟令容说他要去书房的事,因看到令容趔趄打滑,才按捺心机,一起跟到银光院,免出不测。当时令容下台阶都稳稳铛铛,因被唐解忧叫住说话,比旁人落下两步。他站得远,穿过人群,只见唐解忧躬身玩弄裙角,令容身子晃了晃,便没留意。
母女二人说梯己话,再出屋时,天气却早已黑了。
那仆妇忙着应是。
令容内心一紧。
“……枇杷捡来那珠子,我也没张扬,方才宋姑返来讲她已问过了,昨晚并没有旁人滑倒,那泥地里的珠子却都扫洁净了。”她牵着唇角,声音软软的,带些自嘲,“算起来,也是我太不利。”
……
这个冯焕会不会跟冯璋有干系?
屋里就只韩镜和韩蛰祖孙二人,唐解忧规端方矩的施礼,才要卖乖将本日求的福袋呈上,却听韩镜问道:“昨晚傅氏崴脚,真是你做的?”
……
现在想来,珠子便是当时撒到令容脚下,继而滚入泥地。
“只是不利?”韩蛰低头觑着她。
韩蛰端然见礼,令容瞧着宋氏,鼻头一酸。
唐解忧只叮咛道:“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未落,对上韩蛰的目光时,倒是心中微跳。那目光锋锐峻厉,她即使恃宠而骄,对这冷心冷肺的表哥毕竟有顾忌,不由缩了缩。
“仿佛是叫冯焕。”
这态度已露端倪,韩镜岂能瞧不出?但是毕竟是掌上明珠留下的独苗,又只是小事,他便叹了口气,“服侍你起居的丫环就在内里,你的金饰玩物也是她管,对证得出来。我叫你来,只是想问个明白。”
韩镜虽不悦,肃容责备,罚她抄书悔过,就想放她走,韩蛰却拦住,搬削发法来,以藏私害报酬罪名,要让韩镜罚她跪祠堂。唐解忧一听慌了,忙哭着认错,韩镜也觉这罚得太重,“傅氏总归伤得不重,抄一遍书,叫她晓得错处就好。”
初春的阳光还是清冷,照在身上并无暖意,令容披着大氅,走得谨慎。
两个时候跪下来,她面庞涨红,又愧又恨。
令容靠在她怀里,声音娇娇软软,只说统统都好。她对韩蛰的态度毕竟没底,便成心避开,只说杨氏如何照拂,韩瑶也面冷心热,平常一处待着,也颇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