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得失[第2页/共3页]
她自知一时脑筋发热,因小失大,又是悔怨又是羞惭,两只眼睛哭得通红。
“只是不利?”韩蛰低头觑着她。
唐解忧只叮咛道:“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嗫喏了半晌,垂首承认,只说是一时失手。
韩蛰仍扶着她,挥退旁人,“说给我听,我就信了?”
令容早已派人给府里报讯,两人到得靖宁伯府门前,立时便有门房管事来迎。
等那仆妇走了,又将帕子狠狠绞了两圈――韩蛰既已留意,外祖父又当端庄事来惩戒,今后几个月她怕是只能卖巧扮乖了,循分守己了。可爱!
“表哥,我知错了。”唐解忧垂首胸前,脸都涨红了,“求外祖父别罚我跪祠堂。”
“那人是田大寺人的表侄,来头不小,一时候探听不到。不过他跟傅氏早就熟谙,这点没错。我已使了人刺探,一有动静就报来。”仆妇接过那只沉甸甸的赤金手镯,满脸堆笑,“多谢女人打赏。”
归正她也没希冀有交代,只是不想吃哑巴亏。
“是你哥哥的老友,因前阵子伤了腿脚,离家又远,临时在我们府里养伤。”宋氏瞧了客舍一眼,“也是个青年才俊,家里是盐商,富甲一方,偏要从科举入仕,读书很勤奋,技艺也比你哥哥好。”
话音未落,对上韩蛰的目光时,倒是心中微跳。那目光锋锐峻厉,她即使恃宠而骄,对这冷心冷肺的表哥毕竟有顾忌,不由缩了缩。
韩蛰踱步过来,手里一只瓷碗,里头是些细碎的珠子。
傅锦元倒还好,见令容气色甚好,放了心,面带笑意同韩蛰酬酢,往客堂走。
两人从暖阁往银光院走,因枇杷被令容留在厨房,韩蛰便顺手扶着她。
因传闻是盐商,怕跟范贵妃家有关,又随口道:“那人叫甚么?”
这答复出乎所料,令容微愕。
金州一带并没有佳耦回娘家后不能同宿的端方,宋氏早已打扫了客舍出来。两人往客舍走,路子一处院落,瞧见屋门半开,令容略微惊奇,“府里另有旁的客人吗?”
令容唇边自嘲,也昂首望他,“蛛丝马迹都没了,红口白牙地说给旁人也一定信,可不得自认不利?”她的眼睛吵嘴清楚,水杏般标致,里头的自嘲和不悦没半点粉饰。进了院子,因红耳朵俄然窜过来,便躬身抱起。
韩蛰没再多说,叮咛她好生安息,要了枇杷捡来的珠子,先走了。
令容内心一紧。
“不是……”唐解忧下认识否定,慑于韩蛰的目光,加上珠子摆在跟前,并没底气。
母女二人说梯己话,再出屋时,天气却早已黑了。
姓冯啊……令容松了口气,走了两步,又感觉那里不对劲。若她记得没错,宿世韩蛰去平叛时,她听娘舅提起过,那叛贼的头领名叫冯璋,也是个富庶强干的盐商,因不满处所上苛政暴敛,才揭竿而起。
旋即,他缓声道:“我信。”
一进屋,宋氏就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在韩家是否风俗。
韩镜叫唐解忧先回庆远堂,待屋内没了人,才沉着脸道:“小事罢了,你穷追不舍,是偏袒傅氏?”
老太爷怕令容受委曲,态度非常热忱,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直至傍晚宴席散了,韩蛰被留着喝酒,令容因身材乏累,跟着宋氏回蕉园。熟谙的府邸居处,床帐帷幄,没了她和枇杷红菱闹腾,蕉园里竟冷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