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偷窥[第2页/共3页]
“一定。他会用二舅帮手裴泰、管束彭刚,应是信赖的。只不过事关严峻,才会多此一举,倒也免了二舅的口舌,两边的话印证,裴烈更轻易听信二舅,交出彭刚。”
令容甚少熬夜,酒意又还没醒,被枇杷搀扶着走了两步,脚下打滑趔趄,若不是枇杷及时扶着,几乎摔到。脚腕有痛意传来,她暂没张扬,借着广大的披风和暗淡灯光袒护住身形,送走了长辈,谨慎翼翼的瘸着往银光院走。
今晚是除夕,韩府各处游廊道旁都换了极新的灯笼,正忙着筹办早晨祭祖的事。
令容内心微觉难堪,干脆横了心,厚着脸皮借机打量,公然韩瑶说得没错。
韩蛰入府,径往祖父韩镜的藏晖斋去。
这个年,他总算能过得舒心些了。
世人坐了会儿,到得时候便去祭祖。
“去我书房找沈姑取药。”韩蛰叮咛枇杷,顺手搀住令容。
这是何意?
“带回都城关进了锦衣司狱中,樊衡亲身盯着,等过了初五就严审。”韩蛰喝茶润喉,“看那日景象,裴烈早就顾忌彭刚功绩太重,成心除了彭刚,只怕擅自脱手难以服众,也难保不会肇事。这回孙儿畴昔,倒给了他最好的由头。”
令容酒意微醺,脑筋含混,转头瞧他,面露茫然。
谁知出了暖厅,外头却飘着雪渣子,在地上薄薄铺了一层。
他平常多穿墨色衣裳,冷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睬的,一眼瞧畴昔老气横秋。今晚他换了稍浅淡的檀色锦衣,胡茬剃得干清干净,灯烛下神情清冷,就连双眉都比平常有豪气。
韩蛰当即抬目迎畴昔,目光如电,将她逮住。
韩家这府邸离皇城不远,固然屋舍轩昂,也带了花圃可供玩耍,到底寸土寸金,不算太宽广。这宅邸里只住了韩镜佳耦和大房一家子,二房的韩砚却带了妻儿,买下隔壁的宅子住着,两府各有正门,夹墙上开道小门,便利女眷来往。
暮色四应时,韩蛰才出了藏晖斋,回他的书房。
“祖父、父亲都可放心,这一趟比料想的顺利。”韩蛰先给个放心丸,“二舅在河阳十年,很得裴烈信赖,这回裴烈写表文为裴泰求节度使的位子,便是听了他的劝说。孙儿到了河阳,裴烈也派二舅来做说客,只是他狐疑重,仍暗中派人在外偷听。”
韩墨本来安了心,闻言又道:“他仍在狐疑你二舅?”
韩墨在旁笑了笑,“还是不及父亲运筹帷幄,坐收渔利。”
韩蛰仓促赶到庆远堂,阖家高低都聚齐了,正在里头热热烈闹地说话。
韩镜点头,“如此甚好。彭刚已押回都城了?”
再出门时,夜色.来临,离祭祖只差两炷香了。
河阳的兵患得以消弭,别处节度使也会有所顾忌,朝堂临时安宁,杨裕又平白夺来些军权――算是一举两得!
宴后男女拿屏风隔开守岁,令容坐在杨氏身边,听长辈们说话。
令容是刚嫁出去的新妇,头回跟着用家宴,被婆母姑嫂关照,喝了两杯酒。
“崴了脚?”
哪怕平常爱答不睬,这是一年之首,又只剩两个时候就天明,他偏要去书房睡?
“我晓得了。”令容不双唇微嘟,只低声道:“不过我方才崴了脚,这会儿夜深,郎中一定肯来,夫君那儿有治跌打毁伤的药吗?我叫枇杷去取些来抹,不打搅夫君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