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值得[第2页/共3页]
这一带仍在范通手里, 对于各处驻兵的人数设防, 标兵探查的地界都已摸得清清楚楚。韩蛰麾下的军队不成能长驱直入, 要深切敌腹,唯有挑此处精锐,凭着事前选好的路,悄无声气的潜入。
韩蛰明白他的意义,点了点头,“迟误一会儿无妨。我等他醒来。”
“但甄嗣宗还活着――”韩蛰立马提大声音,见樊衡强撑开眼皮,续道:“甄家家世仍在,你说过,要亲眼看他阖府式微,洗清昔日罪名。”
令容看在眼里,感觉欢畅。
樊衡的动静也不竭递来,虽重伤未愈,却熬过了最凶恶的几天,性命无碍。
这晚韩蛰返来得还是不早。
为这场冒死般的刺杀,锦衣司损兵折将,连向来封死的奥妙都给范通泄漏了一些,颇伤元气。
郑毅和韩蛰一左一右将樊衡扶着,郎中敏捷措置了他身前的伤口,便叫樊衡趴在榻上。
“没甚么。夫君还喝吗?”起家去取他的碗。
郑毅没再多言,留下人手在旁帮手,他带了两人到内里盯梢。
飘往都城的心机在闻声院门推开的声音时突然回笼,令容抬眼,正对上韩蛰的目光。
令容没比及夸奖,在桌底下悄悄顿脚,“既然不好喝,就别喝了!”
郎中们极力平静,行动又快又稳,樊衡已然昏倒,偶尔收回极微小的闷哼。
范通父子的死讯敏捷通过锦衣司诸多眼线的嘴,传遍河东各地。
……
樊衡呲牙,拼尽满身的力量,奋力向外冲杀、奔逃……
从范通的营帐闯出来后,他便被范通的守将包抄,幸亏事前埋下的钉子够机灵,因探查到范自鸿回营, 便各自偷偷找由头凑到近处, 听到动静后, 立时向樊衡挨近。
樊衡这一起都隔着层里衣,穿贴身上等细甲防护,饶是如此,浑身高低也有很多血肉恍惚的伤口。在场都是刀刃走过来的昂藏男儿,见惯凶恶,待将樊衡染满血迹的衣裳剪碎,剥了细甲,瞧着利箭所刺和刀砍剑削的伤痕,还是各自色变。
韩蛰点头,待樊衡再度甜睡时,出屋跟郑毅交代了几句,留郑毅在此顾问保护,他仍翻身上马,奔驰拜别。
韩蛰睇着她,做母亲后眼角眉梢添的韵致愈发动听,满头青丝随便笼在前面,那双眼睛却盯着食盒里的肉汤,跟他邀功,“选的都是新奇的肉,里头加了几味药,不过有旁的味道压着,很好吃。”
“好!”韩蛰斩钉截铁,“在都城等你。”
他守在城里,并未穿那副沉重的盔甲,只穿一套墨青长衫,外头披着大氅,肩上一圈油亮乌黑的风毛,将那张表面清楚的脸围在中间,惯常束发的乌金冠下端倪冷峻,却不见先前常藏着的疲色。
郑毅跟了韩蛰数年,见惯他的狠厉沉稳,头回见韩蛰额间充满精密汗珠,那双阴沉的眼睛里暴露浓浓的担忧。
范通帐下即使兵多将广,这半晌之间,却也不成能尽数调来拦他。军士们为活命而被差遣,却无人能撄他浴血修罗般的锋芒,唯有背后暗箭如雨,天罗地网般罩下来。
幸亏动静刺探得充足详确, 三五报酬一队, 借夜色保护,并未引发周遭驻军留意。
被范通重金拉拢的匪贼、流民几近在一夕间如鸟兽四散,军士们虽碍于军令不敢擅动,传言却敏捷伸展,早已没了开初志在必得的奋勇干劲,或是张望,或是投向朝廷,民气顷刻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