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值得[第2页/共3页]
令容被香气引诱,下认识吃了,便见韩蛰挑眉,“当真好喝?”
“放心。”樊衡浑身倦怠极了,精力却还绷着,不敢有半点松弛。
这声音送到樊衡耳中,充满赤色的双目顷刻暴露精光。
内心空落落的,又像是藏着团烦躁的火,先前须冷风吹着才气勉强压住,韩蛰一返来,倒是安生了很多。
“唔。”韩蛰自尝了一口,一本端庄,“还真是。”
韩蛰笑了笑,舀了一勺递给她。
幸亏动静刺探得充足详确, 三五报酬一队, 借夜色保护,并未引发周遭驻军留意。
韩蛰尽管笑,举碗将里头的汤都喝了,暖热甘旨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腹中,将整日劳累消弭殆尽,见令容纤手支颐,似入迷的模样,搁下碗勺睇着她,“想甚么呢?”
韩蛰照应的方向已十清楚白,他执剑向前,拼力向外冲杀。面前尽是血雾,身后破空之声不断于耳,那些军士射来的狼藉箭支樊衡已没有精力去躲,只在逃窜的间隙里,分出精力去躲开那些足乃至命的劲弓利箭。
身后追杀的利箭如雨,却无可害怕。
“樊大人这里有我,部属必会倾尽尽力,护他全面。”郑毅抱拳,掌心也是汗腻腻的。
奔驰到范通营帐四周,躲过标兵和巡查兵士埋伏了一阵, 便听到破空响起的哨箭声音。
郑毅跟了韩蛰数年,见惯他的狠厉沉稳,头回见韩蛰额间充满精密汗珠,那双阴沉的眼睛里暴露浓浓的担忧。
郑毅和韩蛰一左一右将樊衡扶着,郎中敏捷措置了他身前的伤口,便叫樊衡趴在榻上。
为这场冒死般的刺杀,锦衣司损兵折将,连向来封死的奥妙都给范通泄漏了一些,颇伤元气。
樊衡这一起都隔着层里衣,穿贴身上等细甲防护,饶是如此,浑身高低也有很多血肉恍惚的伤口。在场都是刀刃走过来的昂藏男儿,见惯凶恶,待将樊衡染满血迹的衣裳剪碎,剥了细甲,瞧着利箭所刺和刀砍剑削的伤痕,还是各自色变。
凭六人之力对于范通那些保护, 天然极其吃力。
“好!”韩蛰斩钉截铁,“在都城等你。”
一丝笑意缓缓勾起来,樊衡含混地“嗯”了声,就想阖眼。
他守在城里,并未穿那副沉重的盔甲,只穿一套墨青长衫,外头披着大氅,肩上一圈油亮乌黑的风毛,将那张表面清楚的脸围在中间,惯常束发的乌金冠下端倪冷峻,却不见先前常藏着的疲色。
但,值得。
半个时候后,樊衡才悠悠醒转。
令容在丧事上哀痛,经这一番惊险,倒淡了些。
桌上食盒里备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是怕韩蛰劳累过分,补身子用的。
樊衡的动静也不竭递来,虽重伤未愈,却熬过了最凶恶的几天,性命无碍。
这晚韩蛰返来得还是不早。
韩蛰点头,待樊衡再度甜睡时,出屋跟郑毅交代了几句,留郑毅在此顾问保护,他仍翻身上马,奔驰拜别。
“傅益那边连连得胜,需求操心的未几。”韩蛰握住她手,苗条柔嫩的指尖,带着凉意。
令容看在眼里,感觉欢畅。
樊衡呲牙,拼尽满身的力量,奋力向外冲杀、奔逃……
从范通营帐到韩蛰驻军的城池,快马奔驰也需两三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