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埋伏[第1页/共3页]
看那模样,倒像是想去往就近的河东营帐。
双手被捆在马鞍转动不得,一起躬身向前,更是让她腰酸背痛。
那边范自鸿已然收剑,由樊衡保护着,敏捷奔驰拜别。
三匹马渐行渐远,韩蛰看着马背上躬身的背影,蓦地抽剑出鞘。
“不会!”范自鸿当即否定,“我对樊兄经心信赖,绝无疑虑!”
有樊衡做内应,她保命的事便多了几分红算。且樊衡既是冒充叛变,韩蛰想必能收到樊衡的动静,不至于被此事乱了心神。
傍晚时分,范自鸿和樊衡到达位于黄陵谷的一处驻虎帐帐。
樊衡亦道:“樊某虽一定能率军兵戈,但探查动静,威胁利诱,勒迫对方顺服,却也算锦衣司的看家本领。樊某诚恳投奔,还望范达人还能记恰当日的承诺。”
“但她有些话,却说得没错。樊某虽凭一腔热诚投奔,出世入死, 卖力相救, 范兄却仍有疑虑――毕竟我出自锦衣司, 哪怕自断后路, 范兄也感觉我会出尔反尔。”
令容也因这变故抬开端来,素净的眉眼里尽是怠倦,在看到韩蛰的那一瞬浮上欣喜。
樊衡似是笑了下,“樊某投奔范兄,为名为利,开阔得很。这场战事恰是建功立业的机遇,范兄见笑,我也想立个功绩,博个高位。免得范将军麾下几位将领狗眼看人低,感觉我是平白分好处,将我看得一文不值!”
……
令容没敢动,只将一双眼睛望着韩蛰,四目相对,哪怕隔着数丈的间隔,仍能看到他通俗眼底翻涌的乌沉浓云。
――他竟临时改道,没去邵林!
可她不能做主,韩蛰和樊衡自有运营,她不能再添半点乱。
……
这话里藏不住怨气,亦有不满。
令容侧过甚,没敢看韩蛰。
范自鸿交代秘闻的当晚,樊衡亦将京畿守军的人理了一遍,手上有把柄缺点的也都尽数奉告范自鸿,两人商讨考虑对策,只等安然到达河东地界后,立马动手安排。
有一瞬的对峙,韩蛰盯着令容和范自鸿,几近忘了中间的樊衡。
本日狭路相逢,那件事当然还没完。
且京畿那边出了岔子,恰是用人的时候,他便笑了笑,“以樊兄这身本领,建功何难?”
随后便有樊衡的秘信递来,说令容在范自鸿手里性命无忧,并说了北上的线路。
劈面韩蛰甲胄在身,盔上面庞冷硬,端倪凌厉,惊怒的目光带着恨意,利刃般扫过来。铁衣之下,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几近爆出青筋。另一只手则已举剑,曾舐血无数的乌沉剑锋紧绷,蓄势待发。
按理,这事该跟范互市讨后再做定夺。但杨家既然已发觉端倪,必然有所防备――难怪韩蛰在恒城跟刘统对峙逗留,恐怕也是留有后招。若要跟范互市讨后再定夺策划,恐怕来不及,且樊衡的话已说到这份上,再推委敷衍,只会生出罅隙。
长剑锋锐沉重,顶风挥下,将道旁一周遭石劈开,碎屑纷飞。
好半晌,她闻声韩蛰的声音,强压气愤,“放行。”
内心感觉难过,令容不敢看韩蛰的神情,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只盯着他握剑的手。
卖力率兵驻守的许留虽不熟谙范自鸿的脸,却认得他手中令牌,当即请入中虎帐帐,恭敬接待。范自鸿回到自家地盘,腰板子立时挺得笔挺,命人备下饭菜,稍作歇息,又寻了个埋没的营帐,将令容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