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戏精[第1页/共3页]
樊衡跟韩蛰出世入死,屡入险境,行事谨慎周到,稍有风吹草动便可发觉,即便被锦衣司发明端倪,也能敏捷甩开,有惊无险。
两位虎将的饭量不小,樊衡带了四样菜和一盆香喷喷的米饭, 外加一盘切牛肉。
是以他不但不能帮令容逃脱,免得范自鸿起疑,还需借令容推波助澜,让范自鸿松口。
樊衡行动微顿,声音冷沉,“再多说,毒哑了你。”
“那女人嘴巴聪明得很。”
令容天然承诺。
可惜范通父子戒心太高,想操纵樊衡在锦衣司练出的手腕做助力,又难敏捷对这位锦衣司副使完整信赖,军政的事虽暴露了半数,似这等要紧奥妙却捂得死死的。
当晚过夜山寺。
樊衡此行最要紧的事之一,便是查清这些叛徒,尽早防备。
“毕竟是相府的少夫人,韩蛰身边待久了,跟旁人分歧。”樊衡顿了下,狭长而锋锐的眼睛盯着范自鸿,“范兄既然提起,我恰好有件事就教。”
范自鸿神采有点丢脸,扫了眼沉默用饭的樊衡,终是没动。
令容手腕仍被捆着,拿着勺子扒饭,甚为艰巨。
侧耳谛听时,也只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金银、拉拢、内应……
但范家在京畿的动静关乎奥妙,实在令贰心惊。
劈面两人仍只用饭不说话,令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昨日用饭,我还闻声客商议论,说范大人的军队节节败退,倒是我夫君一起势如破竹,不止击退叛军,还收了河东两座城池。朝廷有我夫君率兵平叛,有杨家镇守京师,剿平兵变是迟早的事。”
范自鸿夜里半睡半醒,见樊衡尽忠职守,没半点私纵令容的行迹,加上这两日樊衡帮他甩脱锦衣司数次追缉围困,愈发信重。
这事不能用强,只能以言语相激,在锦衣司围歼之下,攻破范自鸿防备。
夜愈来愈深, 范自鸿在傅家时精力紧绷, 现在有了樊衡,戒心稍低,见樊衡里外巡查并无异状,垂垂腾起困意,竖着半只耳朵浅睡。
范自鸿也不粉饰,屋里没掌灯,他站在乌黑墙边,道:“樊兄这回查得有点慢。”
寺里住着两位年事颇高的和尚,因范自鸿捐了些功德钱,便多备些饭食给三人,过后回佛堂秉烛念佛,留三人渐渐用饭。
“那也一定。”樊衡嘲笑了声,“尊府在都城旧友很多。京畿守军虽握在杨家手里,却也非铜墙铁壁,先前甄嗣宗不就往那边打过主张?范兄驰驱繁忙,费了很多心机,若城内有人策应,范将军将最难对于的韩蛰引开,从西边攻取都城,难道事半功倍?”
令容也不敢露马脚,害怕抱恨,试图逃窜两回都被樊衡抓了返来。
樊衡沉默不答。
“刘统前锋在前,调虎离山,实则是想趁韩蛰远在东边,趁虚而入,对不对?”
令容低着头沉默半晌,将碗里最后一点汤喝洁净,又低声道:“樊大人,跟着我夫君,真的比跟着范家好。”
说罢,敏捷起家,走到角落里暗处坐下。
不过数日忐忑,见范自鸿并没筹算伤她性命,令容猜得他的顾忌,反倒少了些害怕――她虽是个累坠,却能在关头时候帮范自鸿挡箭,从韩蛰部下博个活命的机遇。若到了河东地界,更能成为活生生的钓饵,滋扰韩蛰。
范家挥师南下,以刘统的迅猛守势将韩蛰诱向别处,范通重兵南下,却分了半数兵力往都城西面,是因以重金高位拉拢了此中几位小将,幸亏要紧时候做范家内应。范家手握军权,又有赋税和盐资巨富,手腕比之甄家刁悍埋没,樊衡也是到达河东后才发觉内幕,因京畿守军已备战迎敌,想让锦衣司暗中查访,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