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夫妻[第2页/共4页]
韩蛰大步走向床榻,将令容按下去,虎着脸,“那为何见了我就跑?”
韩蛰却还记取厨房跟前她的满脸懊丧。
不过他能抽暇,她倒是很欢畅的,取了碗箸添在他跟前,问道:“夫君用饭了吗?”
令容怕被饭菜香气诱得吃太撑,也没多逗留,心对劲足地先回屋。因怕韩蛰喝多了耍赖,还特地叮咛傅益,别劝他喝太多。
那两位帮衬着说话,才吃了一半。
竟然没半点笑容。
外头天气早就黑了,邻近月尾,看不到蟾宫,借着廊下几盏灯笼,仍只昏黄罢了。
令容眉眼弯弯,昏黄灯光下肌肤柔滑如玉,声音都甜软起来,“多谢夫君!”
而令容手中木盘脱手飞出,身子也今后跌去。
令容见惯了韩蛰冷僻态度,倒没发觉,哭丧着脸站稳身子,没在地上瞧见笼屉,昂首见傅益双手捧着木盘站在屋前,愣了一下,旋即笑逐颜开,“那是夫君救下的?”
韩蛰翻身上马,将缰绳递在管事手里, “少夫人呢?”
她越是如此,韩蛰越感觉惭愧。闺中娇养的弱质令媛嫁给他,本该安享尊荣、庇护娇宠,现在却还要谨慎忐忑地自保性命。锦衣司使狠厉凶悍的名声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将来一旦谋事篡权,更需安稳天下。倘若连枕边的女人都护不住,何其好笑?
但他既然不提,明显机会没到,她没需求添罅隙。遂昂首亲了亲,语带软笑,“身上酒味不浓,夫君可别装醉。再不去洗,里头水该凉了。”说着笑推他胸膛,见韩蛰站起家,也随之坐起,“快去。再这般盯着,我该惊骇夫君了。”
“夫君又不是没长手!”令容脸红,耳边被他带着些许酒味的热气哈着,发觉那只手从腰间摸过,要往她衣裳里头伸,忙按住,“还没洗呢!”
令容蹙眉,“夫君喝了很多?”
韩蛰返来时,夜已极深。
入冬后她睡得早,方才盥洗后换了寝衣,捧着书瞧了会儿,已稍有倦意。正打着哈欠,闻声韩蛰出去,下榻趿着鞋没迎两步,那位已掀帘进了内间。
令容嗅着香味儿,拿软巾垫着,将蒸屉挪到中间的木盘里,也不待谁来帮手,自欢欢乐喜的出门。
哪怕是生而高贵的太子、手掌生杀大权的天子,也有力所难及、没法尽情而为的事,何况韩蛰还只是在谋逆,尚未把握充足的实权?朝政六部仍旧握在韩镜手里,韩蛰要在篡权后令群臣归服,必得借韩镜之力。他能在交战途中跟杨氏合力,让她有惊无险,又承诺撤除唐敦,已是可贵。
令容无事可做, 便以美食取乐。
韩蛰点头,身上被夜风吹出的酷寒稍融,目光落向宋姑。
令容现在正对着一屉糯米排骨垂涎欲滴。
韩蛰夙来沉寂的内心模糊有点绝望。
宋姑向来敬惧韩蛰,那里敢跟他同坐用饭,忙躬身道:“奴婢不敢,奴婢在旁服侍。”
令容稍觉不测――在府里时,别说宋姑,就是对比顾他长大的姜姑、沈姑,韩蛰也都是冷肃之态,不成能说这类话。不过她晓得宋姑敬惧,也不难堪,将各色菜都夹些在盘里,笑道:“里头还炖着夜宵呢,宋姑须分神照看。”
韩蛰虽神情冷僻,却没推委半句,一饮而净。
令容嗤笑,帮他宽衣,将外裳搭在架上,因怕褶皱,渐渐铺平,“里头已备了热水,夫君先沐浴吧……”语音未落,背后便贴来个炽热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