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夫妻[第1页/共4页]

“唔。”

“我……”令容眨了眨眼睛，“没认出来。”

韩蛰大步走向床榻，将令容按下去，虎着脸，“那为何见了我就跑？”

宋姑向来敬惧韩蛰，那里敢跟他同坐用饭，忙躬身道：“奴婢不敢，奴婢在旁服侍。”

韩蛰夙来沉寂的内心模糊有点绝望。

暖阁里便只剩伉俪二人和傅益。

思念已久的笑容，能泛动到内心去。

韩蛰却还记取厨房跟前她的满脸懊丧。

见他时没半点欢乐，见那盘糯米排骨安然无恙时却喜笑容开。

哪怕是生而高贵的太子、手掌生杀大权的天子，也有力所难及、没法尽情而为的事，何况韩蛰还只是在谋逆，尚未把握充足的实权？朝政六部仍旧握在韩镜手里，韩蛰要在篡权后令群臣归服，必得借韩镜之力。他能在交战途中跟杨氏合力，让她有惊无险，又承诺撤除唐敦，已是可贵。

两人吃菜喝酒，说些粗浅的朝政事件，令容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将各色好菜送入腹中，吃得心对劲足，才起家往备好的温水中洗手漱口。

韩蛰虽神情冷僻，却没推委半句，一饮而净。

她心底里浮起个恍惚的动机，却立马反对。

这别苑里人手未几，仆妇丫环皆管得严苛，虽奉养勤谨全面，到底不像枇杷红菱那般能说话笑闹陪她解闷。幸亏那厨房倒非常洁净，虽不及韩蛰在相府的那一间, 厨具碗盏、佐料灶台却都清算得整齐齐备。

令容见惯了韩蛰冷僻态度，倒没发觉，哭丧着脸站稳身子，没在地上瞧见笼屉，昂首见傅益双手捧着木盘站在屋前，愣了一下，旋即笑逐颜开，“那是夫君救下的？”

令容两手空空，虽因韩蛰的俄然到来而欢乐，惶恐之下认定那盘辛苦做成的糯米排骨献祭给了地盘公公，内心甚是可惜，哭丧着脸，“没有。”

内心半是沉厉，半是温存，韩蛰瞧着她，在她唇上悄悄舔舐。

韩蛰翻身上马，将缰绳递在管事手里, “少夫人呢？”

深冬晚风冷厉, 别苑修得不起眼, 那门扇外也不挑灯笼，黑黢黢的。

“没喝多少，酒味很浓？”韩蛰抬起衣袖闻了闻，“舅兄喝得更多。”

……

入冬后她睡得早，方才盥洗后换了寝衣，捧着书瞧了会儿，已稍有倦意。正打着哈欠，闻声韩蛰出去，下榻趿着鞋没迎两步，那位已掀帘进了内间。

“唔，那持续活力好了。”

令容游移了半晌，见韩蛰问得当真，便坦白道：“有点。那天在宏恩寺，唐敦捉走我后交给范自鸿，差点拿去祭奠他兄弟。畴前我都没见过刀剑，嫁给夫君后好几次遇见性命之忧，哪能不惊骇？”

他这夫君莫非还不如一盘菜？

――韩蛰得胜返来，朝堂上事情堆积如山，必然抽不出空，不成能是他！

不过他能抽暇，她倒是很欢畅的，取了碗箸添在他跟前，问道：“夫君用饭了吗？”

那会是谁？

令容瞧着他暗淡通俗的眼睛，猜得他已窥破唐敦背后的主谋。

言语惨白，能令她消弭防备惊骇的，唯有摆在面前的究竟罢了。韩蛰沉眸，没再多说，捧着她脸颊，在眉心亲了下，“怕我甚么？吃了你？”

傅益这回跟着韩蛰南下，交战途中进益缓慢，晓得是韩蛰成心提携，心中感激，垫了几口菜，便举杯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