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算账[第3页/共3页]
宏恩寺里,韩蛰就没这等闲适表情了。
那只手却俄然将她反握。
“回京以后事情很多,一定能常来看你。”韩蛰答非所问,在她眉心亲了一下。
她嫁给韩蛰虽光阴不短,这身子毕竟也才要满十五岁,哪怕长得比同龄人饱满些,跟韩蛰那习武后高矫健旺的身躯比起来,仍显得格外荏弱娇小。
宋姑坐在床畔,双臂揽着令容,抚着她肩膀后背,笑吟吟的温声道:“少夫人嫁了人,伉俪伦常,总得有如许的时候,这些事儿也该我照顾才对。凌晨有人来府里传话,除了让我来这里服侍,还特地叮嘱,说大人叮咛的,昨晚他来过这里。他跟少夫人别离太久,我便带了这膏药,以备万一。”
昨晚锁好的门今晨开着,她竟然半点都没觉对劲外。
“不急。”韩蛰握住她肩膀,探过甚窥她神采,“活力了?”
这场法会虽说是为安抚英魂、超度亡魂,明眼人却都看得出来,是韩镜成心办得昌大,让这位名满都城的锦衣司使风景一回,博个英勇善战的隽誉。
山道蜿蜒回旋,修得却颇平整。
此人坏得很,畴前在外端着锦衣司使的冷肃架子,在内大多数时候冷僻矜持,即便欺负她双手也还算收敛,她没感觉如何,昨晚折腾两回才垂垂发觉,他仿佛以欺负她为乐似的,要叫他瞧见愤怒羞窘的模样,没准还会更欢畅。
令容身上还酸痛着呢,见韩蛰神采有异,怕他大朝晨的又折腾,忙将锦被紧紧裹着,只暴露半个脑袋,声音被锦被捂得含混,“那我放心住在这里,夫君闲事要紧,不必担忧。”
她有点不测,“这是?”
令容内心暗将韩蛰骂了声禽兽,添了两桶热水,直待浑身酸痛都散了,才步出浴桶,也不叫人服侍,自将水珠擦去,将里衣都穿好,才叫仆妇出去帮手穿外裳。
法会到了第四日,恰是热烈的时候,永昌帝也在这日晌午御驾亲临。
韩蛰沉厉的目光稍转,落在羽林卫将军柴隆身上,“内人昨日奉旨拈香听讲,却在梵刹客舍被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法会弘大持重,表里皆有羽林卫奉旨保护。内人蒙皇上恩赐,得三品诰命,领朝廷俸禄。奉旨而来,却在寺中被劫,不知柴将军可曾清查出下落?”
……
仆妇报命,退至屏风前面。
背叛之罪,天然需连累九族,从重措置。永昌帝在获得奏报时便议定了如何措置,命人当众宣了,又当着百官众臣的面,犒赏此行有功的将领。明黄锦缎上的旨意宣读已毕,刘英双手捧至跟前,韩蛰接旨谢恩。
韩蛰盔甲在身,腰悬弯刀,那张冷硬的脸经历疆场风霜,眼神阴沉冷肃,比畴前更令人畏敬。山路两旁禁军列举保卫,随驾而来的官员按着官职品级摆布分立侍驾,他神采端肃冷凝,健步而来,到永昌帝跟前,跪地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