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第1页/共5页]

顾曙心底一阵悸动，脑海中又闪出她那日缠绵病榻的模样，竟不好直视这双眼睛。

“阿谁镯子，我……”琬宁不善解释，总怕让人感觉欲盖弥彰，顾曙见她欲言又止，一副煎熬的模样，轻柔问：“你也不知如何忽就成假的了？是么？”

幸亏那船停得离河岸近，水也不深，琬宁不知哪来的力量，即使水中有阻力，却涓滴不碍她奋力往前淌着，直到靠近了那画舫，冲着坐在船头的那一袭背影，颤颤唤了一声：

“贺女人，这是你的东西？”顾曙仍不能信，琬宁眉眼低垂惭愧非常，只冷静点头。

顾曙面上很少起火，现在恨不能立即把这船拖岸上烧了，一手紧紧拥着琬宁，四下看了看，那船要往东南向泊岸，这边小厮早撑着伞趟过来替两人挡着雨：“公子，先上来吧，别淋坏了身子！”

船头那人仿佛魔怔了，竟无反应，嘴里仍唱着琬宁非常熟谙的歌谣，琬宁再也忍不住，两手攀上了船舷，一声炸雷滚过，雨势忽就大了起来，她任由雨水打的脸疼，哭了起来：

马车正行至桥上，水面已然灯光点点，有一艘画舫就在四周，她直勾勾地望着那粼粼波光，屏气凝神，终究再次捕获到那微小的歌声，而现在，马车已停了下来，她脑中只剩那歌声，兀自跳了马车，从桥上一起疾走往河岸去。

琬宁攥住烟雨的手腕，未曾来得及答复，船内就有人出来，大声呵叱了几句，扯起烟雨便往回推搡，全部河面瞬息间扬起琬宁的凄厉尖叫：“不关键我烟雨姐姐！不要！”

吱呀一声，门开了，顾曙见她脸上红潮一向不退，再看身子仍湿着，怕受了凉，把衣裳递了畴昔，轻声道：“这是家里五mm的，委曲贺女人。”

琬宁那里能听得出来，眼睛哭得已看不清火线景象，还要追，身后顾曙大步赶过来，一边拉住失魂落魄的琬宁，一边扬声诘责那船上乱扯的人：

等接过镯子，只消一眼，顾曙已瞧出端倪，确切差劲，并不丢脸出。见顾曙神采有恙，那人抓住机会抱怨：“没想到女人家这般歹心，我小店能挣几个钱，趁着这阴天下雨的来行骗，连香烛纸钱祭奠爷娘的东西都拿来哄，也不怕遭了天谴！”

“贺女人，举手之劳，你不必太在乎，等我寻回了烟雨女人，会尽快奉告你。”

“冲撞了女人，还请女人包涵，不跟小人计算。”

“贺女人，至公子返来了。”

她这副模样，让民气疼尚且不及，谁那里会忍心再指责？顾曙暗自感喟，自腰间解了配饰，扬了扬：“拿这个抵，看清楚了。”

身后顾曙小半截身子立在水里泡着，回想当日景象，才知那不是胡话，船头和她相拥而哭的女孩就是她的烟雨姐姐。面远景象是故交相逢的苦楚，顾曙本不是如此心软的人，现在心底颤得短长，眼中只要那娇弱的一抹身影在这漫天的凄风苦雨里，孤苦无依到极处。

“琬宁，你，”烟雨心头复苏过来，松开她，和顺拭去琬宁脸上的泪，“你如何会在这里？”

此人一挣，斜眼瞥他：“如何？你是来出头的？”

“这是哪家的游船？本日倘是敢走，我查出来定不轻饶！”

“找到了烟雨姐姐，要如何办？”她脑中闪出成去非来，晓得在他那边是毫无依托可存的，心底唯有无尽的惊骇，或者是她分开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