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第2页/共5页]

“够不敷？”

船上人本就淋着雨不耐烦，觉得遇见两个疯子，蓦地推了烟雨一把，烟雨便摔到了地上，此人狠狠骂了几句，硬是拽着烟雨的一把青丝不顾其疼痛哀嚎给拖了出来，琬宁见状，几乎晕厥，身子瘫在顾曙怀中，恸哭不已。

目睹船要走，琬宁在水里冒死往前追，脚底一歪，倒在水中呛了几口水。烟雨则疯了般挣着身子只为再多看她几眼，嗓子也喊哑了，嘴里不断哭着：“琬宁，归去吧！归去，归去呀！”

薄弱的身子动了动，琬宁抬起脸来，满面满是泪，一头青丝湿漉狼籍附在脸颊上，更加衬的那青丝乌黑，面如梨花。

“是烟雨姐姐吗？”

前几日，赵器忽来传话，说成去非许她出门踏青，她珍惜这机遇可贵，不想碰上这事，身陷囹圄，竟束手无策。

顾曙轻叹：“贺女人本日怕去不成了，我送你回成府可好？”

“我也正要回乌衣巷。”顾曙边打量她，边拿起一边的伞，蓦地想到她应不清楚本身身份，莞尔一笑：“我是乌衣巷顾家的人，贺女人不必惊骇。”

顾曙这才把配饰抛了出去，此人慌里镇静一把抱住，只听顾曙淡淡问：

“烟雨姐姐，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我呀，我是琬宁，我是琬宁啊……”说着早已泣不成声，风雨声异化着凄凄的哭泣，终究惊醒面前人。

“这女人买了东西不带钱，拿个假玉镯子来抵，公子既然要出头，就拿钱来！”

她循名誉去，那撑着一柄油纸伞缓缓进入视野的恰是成去非，一颗心刹时要跃出胸腔，她敏捷朝顾曙眨了眨眼，声音又急又重：“请公子勿泄。”

琬宁迎上顾曙咨询的目光，身边人早窃保私语群情开，对着两人指指导点，琬宁噙着泪缓缓垂下了头。顾曙心底一沉，莫非她真拿了假镯子？

“贺女人，这是你的东西？”顾曙仍不能信，琬宁眉眼低垂惭愧非常，只冷静点头。

“去一趟乌衣巷顾府，要快，让人备一辆车来，另再带套五女人的新衣裳来，你尽管奉告管家这些，就说是长公子叮咛的，且去吧，到那自有赏钱。”

待两人坐定，顾曙成心避开目光，掀了一角帘子往外探去，怕让她难为情。倒是琬宁心底挣扎半晌，踌躇望向他：“请顾公子不要说出去。”说完本身又觉惭愧，好似做了天大的错事。她确是受了惊吓，明显就是宫里赏的东西，如何就变成了假的？自从赏下来，她就没动过，直到本日悄悄跑出来换纸钱蜡烛，她一心想着去鸡笼山，即便阮氏族人骸骨尚不知散落何方，可那一处到底有其先人衣冠冢，是她能寻到的根。

此人一挣，斜眼瞥他：“如何？你是来出头的？”

“贺女人，你不要难过，我会替你找回姐姐。”他的声音压抑入喉，深深望着她。

顾曙轻飘飘打断他：“我说她无错，她便无错，你赔还是不赔？”

她惊骇到几近崩溃，两手空空舞着，目光里忽就充满了绝望。

顾曙却细想这事感觉蹊跷得很。

他如兄长般温暖，句句顾念本身，琬宁早不晓得这般温情为何物，现在心潮涌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含泪点了点头。

等接过镯子，只消一眼，顾曙已瞧出端倪，确切差劲，并不丢脸出。见顾曙神采有恙，那人抓住机会抱怨：“没想到女人家这般歹心，我小店能挣几个钱，趁着这阴天下雨的来行骗，连香烛纸钱祭奠爷娘的东西都拿来哄，也不怕遭了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