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第1页/共4页]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腕子上的玉镯子撞到了胸前的金锁上,收回叮的一声响。
窦长清吁了口气,却不后退:“华嫔娘娘是个刻薄的人,玉阶馆不是当务之急。”
窦长清一向等皇后说完,才悄悄一笑:“墙头草不是大树,要拔掉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费事。”
“娘娘身边也唯有奴婢能够信得过了,奴婢如何敢?娘娘折煞奴婢了。”窦长清这话说得诚惶诚恐,面上却露着浅笑。见皇后总算是坐了起来,便忙不迭捧上青盐水供她漱口,笑道:“倒是奴婢刚才在院子里瞥见腊梅花还开着,一会儿奴婢陪娘娘去看看可好?”
窦长清轻笑了一声:“陛下本身不也守在了凤仪阁?”
皇后缓缓问:“如何去了这么久?”
“此事只怕不是贵妃娘娘所能摆布的。飞霜入宫本是掌醖署一个小小的杂役,能被拣拔出来,想来是有人使了力的。”
皇后如有所悟:“以是他对薛婵越狠,就越是……”如许分解下来,天然明白窦长清的企图:“玉阶馆中就没有我们本身的人?”
这件事窦长清也说不清楚,想了半晌,叹口气道:“翕王毕竟是一方藩王,又位份尊敬,陛下是有顾忌的。”
“阿翁这是甚么话?”窦长清的话让皇后无端不安了起来,见他一向端着澡豆站在面前,只得伸手去洗。
窦长清晓得她明白本身的意义了,这才直起腰后退一步,“凤仪阁那边该如何应对,想必娘娘也已经内心稀有了。”
皇后垂目半晌,淡淡地说:“当初我让姜贵妃去筹措玉阶馆的事,决计没有插手,就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窦长清不敢说话,干脆回身去捧来豆面让皇后洗手。
皇后心中本就攒着一口气,听他如许说,蓦地一下坐了起来,缓慢地说:“他料准甚么叻?”话音未落,俄然明白还是中了计,眼中暴露愤恨的神采,抱怨道:“阿翁,连你也算计我?”
水声在喧闹的室间哗啦啦地响起,从窗户透出去的一线光落在铜盆中,映得水光潋滟,竟有一丝不实在的美感。
“还能生甚么样的嫌隙?”皇后苦笑:“莫非会比现在还难吗?”
自鸿恪走后,她便将本身锁入这深檐阔殿的凤栖宫中,闭塞耳目,不与外人打仗。就连凤栖宫中的宫人,也只要一个窦长清能跟她多说上几句话。旁人都觉得她是思念儿子,只要她晓得,实在是因为惊骇。
“那孩子……”窦长盘点了点头:“停顿还算顺利。只是如许的事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不然轰动了华嫔娘娘,有害无益。”
世人感激不尽,芍药赶紧畴昔为他推开寝殿的门,低声说:“阿翁,娘娘不喜见到我们,我们在内里等阿翁。”
“是陛下?”
窗边摆着一盆水仙花,窦长清将药顺手泼进花盆里,推开窗户将药味散去。
皇后忍不住起家来回走了几步,俄然回到窦长清面前:“当日我在陛上面前提到过让翕王代替恪哥儿去边郡,成果他发了好大脾气,当夜拂袖而去。阿翁,你我都晓得边郡是个死地,这么多年除了陛下一小我,凡是去那边的人,另有谁活着返来的?不幸恪哥儿……”她提到儿子便忍不住落泪,抽泣了好一会儿才说:“他甘愿让恪哥儿去,却养着翕王给他反叛?”
“竟是比薛婵更凶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