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第1页/共4页]
“娘娘这段时候烦心恪哥儿的事儿……”
皇后忍不住起家来回走了几步,俄然回到窦长清面前:“当日我在陛上面前提到过让翕王代替恪哥儿去边郡,成果他发了好大脾气,当夜拂袖而去。阿翁,你我都晓得边郡是个死地,这么多年除了陛下一小我,凡是去那边的人,另有谁活着返来的?不幸恪哥儿……”她提到儿子便忍不住落泪,抽泣了好一会儿才说:“他甘愿让恪哥儿去,却养着翕王给他反叛?”
“沧浪之水清兮,能够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能够濯我……”皇后这句话毕竟淹没在了如惊涛波浪般的思路中。
这件事窦长清也说不清楚,想了半晌,叹口气道:“翕王毕竟是一方藩王,又位份尊敬,陛下是有顾忌的。”
“她?”皇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尽是鄙薄,“卖主求荣,不成信。她本日可觉得了出息来投奔我,焉知他日不会为了出息去投奔旁人?薛婵并未曾委曲她,你我也未曾决计拉拢她,她就已经赶着来做墙头草了,如许的人如何用?”
“竟是比薛婵更凶恶吗?”
皇后沉沉叹了口气:“看着陛下真铁了心连薛婵的面都不肯定见一次,还觉得他是真的转意转意了。谁晓得……”
“娘娘身边也唯有奴婢能够信得过了,奴婢如何敢?娘娘折煞奴婢了。”窦长清这话说得诚惶诚恐,面上却露着浅笑。见皇后总算是坐了起来,便忙不迭捧上青盐水供她漱口,笑道:“倒是奴婢刚才在院子里瞥见腊梅花还开着,一会儿奴婢陪娘娘去看看可好?”
“不必等了,忙你们的去吧。”窦长清捧着药碗进了屋,让芍药从内里关上了门。一时候内里的风声,语声,脚步窸窣的声音就一下子被隔断了。
“陛下暮年在边郡参军,早就磨炼得心硬如铁。奴婢传闻有一回陛动手臂中箭,又遭受埋伏,他力战不敌之际,筹算一刀砍下受伤的手臂,与敌军同归于尽,幸亏薛元帅及时赶到,这才得以出险。”
窦长清不敢说话,干脆回身去捧来豆面让皇后洗手。
皇后一惊,朝他望去:“阿翁这话是甚么意义?”
窦长清回到皇后寝宫的时候,见牡丹,芍药几个大宫女正在檐下肃立。身边年纪略藐小一点的百合手上还托着药碗,晓得是皇后又因为喝药的事闹脾气。几个宫女天然都不敢去与皇后别扭,正在忧愁,见他返来,的确像是见到了救星。
皇后如有所悟:“以是他对薛婵越狠,就越是……”如许分解下来,天然明白窦长清的企图:“玉阶馆中就没有我们本身的人?”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腕子上的玉镯子撞到了胸前的金锁上,收回叮的一声响。
“阿翁……”牡丹赶紧迎上去:“娘娘该喝药了。”
皇后的手微微颤栗,指甲已经戳进了掌心,却仍然忍不住嘲笑:“好啊,让他来!我也多年未曾见过这位叔父了!”
“这件事情上,娘娘还是要与陛下同心同德,方可挽回眼下颓势。”
窦长清轻笑了一声:“陛下本身不也守在了凤仪阁?”
“华嫔娘娘到底命好。”
“查出来是谁了吗?”
窗边摆着一盆水仙花,窦长清将药顺手泼进花盆里,推开窗户将药味散去。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但窦长清倒是懂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水盆和装着澡豆的琉璃碗,去过布巾为她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