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上[第1页/共3页]

“弟弟上的宗学。我家是耒阳吴氏的旁支，家君也是有功名的，在族长身边支应文书笔墨，以是我弟弟能够如宗学。”只是她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读书认字就全看造化了。

飞霜只得硬着头皮持续向下写，一边还要竖着耳朵听窦长清的话。她此时已经明白，窦长清把她带到这里来，所谓抄经只是掩人耳目，首要目标还是要问话。

窦长清将鸿恪的信心到这里，停了一停，目光超出信纸的上缘朝皇后看去。

几天风景，皇后就看着衰老了很多。早上起来也偶然梳洗，发髻疏松堆在头顶，眼角唇边都爬上了细细的纹路。她闭着眼，一手成拳撑在太阳穴上，靠在榻上，像是已经睡着了。窦长清叹了口气，刚要放下信纸，却听她俄然开口。

香炉里是点着安神香的。皇后闭着眼“嗯”了一声，沉默半晌，还是对峙：“阿翁，再念一段吧。”

“没事，也不是要给谁看。”他一边说着，已经亲身研好了墨，取过一支狼毫舔饱了墨，递到飞霜面前。

“如何不念了。”

自从蔷薇的事情闹出来以后，皇后宫中就清冷了下来。天子固然没有明令制止嫔妃来皇后这里迟早问候，但后宫当中向来拜高踩低趋利避害，皇后受了那样的告诫，旁人即便要来，也会再多看几日风向再说。

“十三。家君想让他后年就去插手乡试。”

她没有说下去，窦长清紧绷的心松了松，干脆放下信纸，畴昔将皇后脚下堆叠的一张锦被拉过来搭在她身上：“娘娘这几夜都没有睡好，现在何不再补个觉。”

“回得来，当然回得来。恪哥儿但是陛下选定的太子，不会有事的。”

“也是你母亲教读书？”

窦长清心中稀有，又问：“那是如何被选到了华嫔娘娘的身边呢？”

飞霜再没法推委，只得接过来，在桌前坐下。窦长清已经将经籍翻到了要誊写的那一页，飞霜细心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落笔去写。

“这字不像是有师父教过的。”

“华嫔娘娘统统都好。”

“公公猜的没错。奴婢年幼在家的时候，家君并没有延请西席，奴婢的字，是母亲教的。”

飞霜面上闪过一丝惶恐，在窦长清的凝睇下，不由自主低头躲闪，低声说：“掌醖署掌事嬷嬷对奴婢很好，传闻贵妃娘娘要选人去玉阶馆，就向宫内府的温公公保举了奴婢。也因为奴婢识字，做事也还稳妥，便选了去。”

“你初入宫时，是在甚么处所应差？”

“太子……”皇后长叹一声，声音低得仿佛是梦话：“太子又能如何样？太子还不是也会……”

窦长盘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窦长盘点点头，问：“是你们娘娘有事？”

窦长清冷冷地说：“只是你晓得你家华嫔娘娘只怕再可贵回圣宠，不甘心在阿谁冷宫中耗尽一辈子，是不是？”

窦长清却已经明白了，和颜问道：“是要没钱办理采选的寺人？”

“无妨事。”窦长清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你持续写就是。”

飞霜淡淡地说：“母亲卧病多年，当时刚去世不久。为了给她看病，耗尽了家中的财帛。家君拿不出多余的财帛办理……”她说到这里俄然一顿，昂首朝窦长清看了一眼，惴惴地不肯再说下去。

窦长盘点头笑道：“公然你的造化好，不该那样委曲下去，就老是会有出头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