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第2页/共4页]

皇后有些焦急：“统共就那么几小我，如何会查不出来呢？”

“娘娘身边也唯有奴婢能够信得过了，奴婢如何敢？娘娘折煞奴婢了。”窦长清这话说得诚惶诚恐，面上却露着浅笑。见皇后总算是坐了起来，便忙不迭捧上青盐水供她漱口，笑道：“倒是奴婢刚才在院子里瞥见腊梅花还开着，一会儿奴婢陪娘娘去看看可好？”

窦长清晓得她明白本身的意义了，这才直起腰后退一步，“凤仪阁那边该如何应对，想必娘娘也已经内心稀有了。”

窦长清吁了口气，却不后退：“华嫔娘娘是个刻薄的人，玉阶馆不是当务之急。”

窦长清心领神会，想了想说：“奴婢来安排。”

“现在这事并不是大事，昨日奴婢去观海亭，陛下还让奴婢陪娘娘多出去逛逛，别老闷在屋里。娘娘现在如许，可不是让陛下料准了？”

“我明白，我明白……”皇后抚着额角深思。

窦长清回到皇后寝宫的时候，见牡丹，芍药几个大宫女正在檐下肃立。身边年纪略藐小一点的百合手上还托着药碗，晓得是皇后又因为喝药的事闹脾气。几个宫女天然都不敢去与皇后别扭，正在忧愁，见他返来，的确像是见到了救星。

窦长清愣了愣，实在没推测她俄然又问起如许的话来，只得答复：“从客岁夏天一向拖到现在，甚么药都用了，却每况愈下。奴婢问过邱太医，他不肯只说，只是现在开的方剂也不过是安神散瘀的保命方罢了。”

“娘娘还跟奴婢说这些话做甚么？服侍娘娘本就是奴婢的职分。奴婢年龄也大了，也不晓得还能在娘娘身边服侍几天……”

“华嫔娘娘到底命好。”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腕子上的玉镯子撞到了胸前的金锁上，收回叮的一声响。

“阿翁……”

窦长清叹了口气：“民气啊，还不都是一个模样？谁能不为本身多想想呢？”

“沧浪之水清兮，能够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能够濯我……”皇后这句话毕竟淹没在了如惊涛波浪般的思路中。

“为甚么？”

皇后蹙眉：“这些都是旁人该做的，阿翁你何必亲身脱手？”

“不必等了，忙你们的去吧。”窦长清捧着药碗进了屋，让芍药从内里关上了门。一时候内里的风声，语声，脚步窸窣的声音就一下子被隔断了。

皇后的手微微颤栗，指甲已经戳进了掌心，却仍然忍不住嘲笑：“好啊，让他来！我也多年未曾见过这位叔父了！”

“……阿谁孩子呢？”

“姜贵妃是王府旧人，这么多年以来服侍过陛下几次？如何俄然一下就得宠了？”他说了这几句，自发已经将话点透：“那一日陛下命人将玉阶馆中常日用惯的器物全都搬到了凤仪阁去。凤仪阁高低一时候东风对劲，风头无两……”他盯着皇后，一字一顿说出最后四个字：“进退失据。”

“她？”皇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尽是鄙薄，“卖主求荣，不成信。她本日可觉得了出息来投奔我，焉知他日不会为了出息去投奔旁人？薛婵并未曾委曲她，你我也未曾决计拉拢她，她就已经赶着来做墙头草了，如许的人如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