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上[第3页/共3页]

窦长清却已经明白了，和颜问道：“是要没钱办理采选的寺人？”

“公公猜的没错。奴婢年幼在家的时候，家君并没有延请西席，奴婢的字，是母亲教的。”

飞霜由芍药陪着，立在檐劣等待叮咛。见窦长清出来，赶紧躬身施礼，叫了一声：“窦公公好。”

“华嫔娘娘统统都好。”

飞霜一怔，万想不到会是如许一个要求，不由迟疑：“公公明鉴，不是奴婢不肯意，只是奴婢……”

飞霜淡淡地说：“母亲卧病多年，当时刚去世不久。为了给她看病，耗尽了家中的财帛。家君拿不出多余的财帛办理……”她说到这里俄然一顿，昂首朝窦长清看了一眼，惴惴地不肯再说下去。

“皇后娘娘比来精力不好，来得少了。唉……这里娘娘不来，也没人甚么人会来。你看，这儿另有抄了一半的地藏经。”窦长清说着，将桌上的经卷摊开，又摆出几张已经抄好的经给飞霜看：“娘娘精力不济，这宫里的人怕也静不下心来。你就帮着抄两页吧。”

飞霜面上闪过一丝惶恐，在窦长清的凝睇下，不由自主低头躲闪，低声说：“掌醖署掌事嬷嬷对奴婢很好，传闻贵妃娘娘要选人去玉阶馆，就向宫内府的温公公保举了奴婢。也因为奴婢识字，做事也还稳妥，便选了去。”

密室喧闹，卷烟环绕，他甫一出声，惊得飞霜手悄悄一抖，一个菩萨的萨字就飞了出去。飞霜忐忑地朝窦长清看去，不知该如何是好，嗫喏道：“这可如何办？”

“只要半年。”飞霜收回击，仍旧拿起笔，一边誊写，一边淡淡地答复。

窦长盘点头笑道：“公然你的造化好，不该那样委曲下去，就老是会有出头之日的。”

飞霜来时已经打好了腹稿，好轻易磨到现在总算见他问起，张了张口却又感觉在这个老成了精的老内官面前，仿佛甚么都坦白不了。她所筹办的说辞，脆弱得不堪一击。“奴婢……”话到了嘴边踌躇再三，无法窦长清的目光仿佛锥子一样钉在她的头顶，让她无处可藏，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奴婢想着大殿下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皇后娘娘定然思念的紧。大殿下临行前，我们娘娘给他做了一副护膊。当日做的时候奴婢也在一旁看着，便照着花腔子做了一个抹额给娘娘送来，奴婢……”她越说越感觉这个来由好笑鄙薄，垂垂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飞霜点了点头。

窦长盘点点头，问：“是你们娘娘有事？”

皇后还是闭着眼，又问：“前面还说了好些沿途的见闻，如何不念了？”

香炉里是点着安神香的。皇后闭着眼“嗯”了一声，沉默半晌，还是对峙：“阿翁，再念一段吧。”

窦长清将鸿恪的信心到这里，停了一停，目光超出信纸的上缘朝皇后看去。

窦长清一个激灵，抬开端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