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上[第2页/共3页]
“你认字吗?”
“无妨事。”窦长清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你持续写就是。”
窦长盘点了点头,又问:“你弟弟本年多大了?”
“只要半年。”飞霜收回击,仍旧拿起笔,一边誊写,一边淡淡地答复。
飞霜心中绝望,赶紧说:“奴婢自知超越,不知天高地厚,让公公和娘娘笑话。只是这是奴婢的一片情意倒是真的,奴婢是真的想为皇后娘娘尽一份心啊。”
“娘娘,这信光奴婢就给您念了三遍了,您本身也看得将近背出来了。”
飞霜是宫人,颠末遴选才气入宫的良家子,天然是认字的。她晓得这做不得假,值得点头。
飞霜再没法推委,只得接过来,在桌前坐下。窦长清已经将经籍翻到了要誊写的那一页,飞霜细心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落笔去写。
“没事,也不是要给谁看。”他一边说着,已经亲身研好了墨,取过一支狼毫舔饱了墨,递到飞霜面前。
“有一个弟弟。”
窦长清问:“你本日是做甚么来了?”
他大哥目炫,眯着眼在满纸的字里寻觅刚才停下的处所,还没等开口,便闻声皇后幽幽地问:“阿翁,你说鸿恪还回得来吗?”
飞霜缓慢地昂首朝他看了一眼,又缓慢地垂下头去。但是只是这一眼,却已经将统统没有宣之于口的心机透露无遗。
“但是奴婢的字太丑,见不得人。”
窦长盘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飞霜来时已经打好了腹稿,好轻易磨到现在总算见他问起,张了张口却又感觉在这个老成了精的老内官面前,仿佛甚么都坦白不了。她所筹办的说辞,脆弱得不堪一击。“奴婢……”话到了嘴边踌躇再三,无法窦长清的目光仿佛锥子一样钉在她的头顶,让她无处可藏,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奴婢想着大殿下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皇后娘娘定然思念的紧。大殿下临行前,我们娘娘给他做了一副护膊。当日做的时候奴婢也在一旁看着,便照着花腔子做了一个抹额给娘娘送来,奴婢……”她越说越感觉这个来由好笑鄙薄,垂垂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窦长清又将她带到佛龛侧面一个小小的门前,推开门,内里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密室中摆放桌椅,桌上堆放着一些经卷和白纸。
飞霜放下笔,将两手掌心向上摊开了给他看。公然掌心指尖有一小团一小团红色的印子。窦长清见多识广,晓得是耐久与发酵的谷物打仗构成的酒瘢。
“如何不念了。”
“不是不是……”飞霜赶紧否定:“华嫔娘娘也一向惦记取皇后娘娘,只是她晓得娘娘内心不痛快,怕是不大愿定见人,以是才没有过来问候。奴婢是晓得华嫔娘娘这份心,才自作主张……”她再也坐不下去,起家走到窦长清的面前跪下:“窦阿翁明鉴,奴婢奉养华嫔娘娘一贯竭心极力从无贰心,只是……只是……”
飞霜淡淡地说:“母亲卧病多年,当时刚去世不久。为了给她看病,耗尽了家中的财帛。家君拿不出多余的财帛办理……”她说到这里俄然一顿,昂首朝窦长清看了一眼,惴惴地不肯再说下去。
窦长清看了一眼皇后,走到门口问了问,又回转来,低声叨教:“是华嫔跟前的飞霜来了。娘娘要问她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