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非草木[第4页/共8页]

「诸位可曾传闻过春秋（实为战国）魏惠王时，孙膑与庞涓的故事吗？」高石然叹了口气问道。项羽这些年来发愤习学兵法，焉能不知这两位用兵如神的前辈？当下点头说道，「高大侠说的是庞涓深忌其师弟孙膑才干，设想刑刖其足，后为孙膑万箭逼迫自刎於马陵道的故事吗？」高石然道：「恰是。」项羽不解的问道：「这故事脍炙人丁，但不知与那白芊红有何干系？」「唉。」高石然续道：「夏姬白芊红恰是他们的先人。」项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猜道：「莫非这白芊红是孙膑的后代吗？」

「你年纪轻、经历少，应当没甚么苦衷吧？」高石然说道。「这……」高石然没见到荆天明脸上苦笑的神采，顿了一下，又道：「比方说，刚才神医端木蓉与端木老爷子的事情，你如何看？」

一时之间，花厅里外静得像一潭死水，端木父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全无神采，其他几十小我则如钉死在地的木椿般动也不动。

「练习乡勇？有效吗？」高石然待到路枕浪巡查一番，复又站定，这才开口。「如何没有？」路枕浪纵观全局，缓缓说道：「子墨子言，坐守围城有十四个前提。城墙高厚、濠池宽广、粮草足三月以上、百姓安乐、父母之坟俱在城中、山林草泽饶足，这几点桂陵城都相称合适。」高石然犹疑的看着那些喧闹的乡民，又道：「这些人……真的能兵戈？」

「师姐，」毛裘与端木蓉两人一人骑着一头花驴并辔而行，安步出城，「你还没说我们要去哪？」端木蓉道：「我已下定决计，要去找一个能传我衣钵的人。」「喔。」毛裘隔了半晌，有点儿不解的问道：「那为甚么不传给荆兄弟呢？师姐不是还满喜好他的吗？」

儒生们见端木蓉已然来到花厅之前，个个自发灰头土脸、面上无光。杨宽文更是满脸羞惭自责。花厅中赵楠阳、辛屈节、杨隼等人，心中虽感好笑，但见了端木敬德与端木蓉父女两人脸上神采，又有谁笑得出来？荆天明、刘毕千万没想到本身的端木姑姑竟然是端木老爷子的亲生女儿，两人一会儿看看端木蓉、一会儿看着她身后背着承担的毛裘，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此中唯有盖聂已在一年多前，便知此事，但盖聂心中思路狼籍如同涌泉，也未几言。高石然虽不解其中情由，却不知为了甚么，也是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我非出来不成。」端木蓉言道：「如果之前，文哥哥如许求我，我端木蓉好歹是小我，多少能够谅解。但在本日，谁都保不定是否另有明日，本日一晤便是永诀，还望文哥哥谅解小妹。」说罢迈开脚步又往花厅闯。

荆天明站在盖聂身后，耳听得刘毕左一句那端木蓉、右一句那端木蓉，仿佛刘毕从小到大并不熟谙那位端木姑姑，只是在描述一名陌生女子，心中感到非常不是滋味。端木敬德却「嗯」的一声，说道：「不格物不能致知，不致知焉能行履。刘毕说得有理。既如此，逐出门墙也就罢了，但不能不罚。宽文罚你至官廨外戒律牌旁，站上三天三夜。你可认罚？」杨宽文听得能重返师门，如释重负，当即说道：「弟子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