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非草木[第3页/共8页]

「高兄忧心很重啊。」路枕浪边走边把玩动手里短棒问道。「是啊。」高石然一入村落农家之间，便细心察看这几日墨家军逗留此处的启事。只见苏北海混在年老的白叟妇女之间，有说有笑的正劈着一堆放倒的大毛竹制作竹钉；而年青英挺的墨家弟子花升将、杜令飞则与本身年纪相仿的农夫们一同掷石为戏。杜令飞身前划地为格，格分斜、中、前、右四位，乡勇们五人一组，齐听花升将口令。花升将大喊一声「斜！」，便有五人并步向前，投掷手中石块，杜令飞在一旁教诲乡民掷石之法，不求力大迅捷，但求五人手中石块同时落在「斜」格以内。如果胜利，乡民们便欢乐鼓噪、鼓掌喝采起来。

「师姐，」毛裘与端木蓉两人一人骑着一头花驴并辔而行，安步出城，「你还没说我们要去哪？」端木蓉道：「我已下定决计，要去找一个能传我衣钵的人。」「喔。」毛裘隔了半晌，有点儿不解的问道：「那为甚么不传给荆兄弟呢？师姐不是还满喜好他的吗？」

端木蓉见人墙向本身逼将过来，也不心急，只道：「你觉得如许就挡得住我端木蓉吗？」边说边从腰带中抽出一把锋利匕首。

戚戒浊目睹杨宽文拦不住端木蓉，当下灵机一动，大喝道：「众位兄弟，手拉动手结成人墙，挡住大蜜斯！」戚戒浊的声音本来就宏亮非常，此时听来更是如狮如虎，十数名本来就挡在端木蓉身前的儒家后辈，顿时服从，互钩双臂。那些刚从内里赶来援助的弟子们，在端木蓉身后也是如法炮制，一时之间，竟将端木蓉身前身后围得个严严实实。端木蓉在几十名白衣儒生的人墙包抄之下，想再往前挪动半步也难。戚戒浊见计见效，言道：「大蜜斯，获咎了。我们这就护送大蜜斯出去。」

「大蜜斯，您也不是不晓得，师父老早交代过再也不见您。」杨宽文目睹离端木敬德地点的花厅只剩一丁点儿间隔，急得都将近哭了，「大蜜斯何必难堪我们呢？」端木蓉道：「我难堪你们？这天井这么大，请你们诸位稍稍移一下脚步，该当算不得甚么难堪吧？」

「是在桂陵！」项羽以拳击手惊叫出声，「便是在这儿！桂陵城！」「是啊。」高石然又叹了口气，「这你们就明白了吧。白芊红此次说是为秦国效力，实则是为前人雪耻而来。她会以甚么手腕相抗？令人堪虑啊。」世人听高石然说完皆是面面相觑，连路枕浪都为之动容。世人想起那日豪杰大会，秋客柳带媚不过替白芊红转告一句话，路枕浪便不得不放柳带媚安然拜别，都感觉虽还未曾见过白芊红本人，却都感到步步皆在她的计算当中。

「作兄弟的本日来到不为了这个。」高石然点头说道：「传闻路兄在那日豪杰会上，与鬼谷秋客柳带媚交上了手。」

「嗯。」荆天明伸脚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子，「我跟端木姑姑熟谙好久了，她脾气虽怪，却不是个好人。」

「啊？」荆天明听高石然没出处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错愕。

儒生们见端木蓉已然来到花厅之前，个个自发灰头土脸、面上无光。杨宽文更是满脸羞惭自责。花厅中赵楠阳、辛屈节、杨隼等人，心中虽感好笑，但见了端木敬德与端木蓉父女两人脸上神采，又有谁笑得出来？荆天明、刘毕千万没想到本身的端木姑姑竟然是端木老爷子的亲生女儿，两人一会儿看看端木蓉、一会儿看着她身后背着承担的毛裘，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此中唯有盖聂已在一年多前，便知此事，但盖聂心中思路狼籍如同涌泉，也未几言。高石然虽不解其中情由，却不知为了甚么，也是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