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非草木[第5页/共8页]

一时之间，花厅里外静得像一潭死水，端木父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全无神采，其他几十小我则如钉死在地的木椿般动也不动。

「师弟，我们走吧。」端木蓉回身叫过毛裘，在世人的目送中走出花厅，俄然像是想起甚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又转头对端木敬德说道：「爹！自我娘身后，一向是二娘、三娘在照顾您，」端木蓉一指在弟子群中排在第三的邵广晴，又道：「浩繁后代当中，爹最喜好、也一向带在身边的就是广晴。广晴虽是庶出，但温文儒雅深得您心。您为显得本身至公，要广晴姓三娘的姓，那也由得您。但二娘、三娘照顾您糊口起居数十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别的几个弟弟mm，有的爹嫌他粗鄙、有的爹嫌他笨拙，至于mm们，爹总以为她们生来便是外人。甚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甚么『从父、从夫、从子』，真是笑话！」

「作兄弟的本日来到不为了这个。」高石然点头说道：「传闻路兄在那日豪杰会上，与鬼谷秋客柳带媚交上了手。」

「另有宽文。宽文出去。」端木敬德缓得一口气，说话已不带冲动。杨宽文在门外听得师父叫喊，赶紧入内。「宽文啊。」端木敬德还是一派为人师表的口气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六合君亲师以外，怎可肆意对别人下跪？你跟为师这么多年，莫非连这陋劣的事理都做不到？」

「女儿此次来，并没有别的希冀。」端木蓉道：「只是想在分开桂陵城之前，来看爹最后一眼。」赵楠阳、盖聂等人传闻端木蓉竟然要走，都是大吃一惊。赵楠阳刚才得知神医端木蓉竟是端木敬德之女，心中虽感惊奇，倒也还略感安抚，起码将来与秦军对战之时，尚能倚着儒家掌教获得神医互助，此时听端木蓉立时便要拜别，心中实在但愿这位老爷子能够说几句话将她留下。

辛屈节望了一眼站在盖聂身后的荆天明，感慨万千的又道：「只可惜当初荆轲兄弟刺秦未能到手，如果当年诛灭此獠，现在更有何患？」高石然点头道：「辛大哥此言甚是。鄙人虽未见过荆轲兄弟，但见其子似见其人，有天明如许的孩子，荆轲兄弟长眠於地下，也该瞑目标了。」说罢向荆天明投去赞成的目光，荆天明却深深低下了头。

端木蓉见杨宽文动了真情，停下脚步，将身一侧，表白不受杨宽文的礼，但言语当中已不像刚才那般逼人，「文哥哥，快请起。你长我七岁，自幼瞧着我长大成人。小时候父亲出门讲学，百日当中可贵有几天在家。是你教我、疼我、陪我玩耍，不管你是不是儒家门下第一大弟子，在我心中你永久都是我的长兄。我怎能受你这个礼？」

戚戒浊目睹杨宽文拦不住端木蓉，当下灵机一动，大喝道：「众位兄弟，手拉动手结成人墙，挡住大蜜斯！」戚戒浊的声音本来就宏亮非常，此时听来更是如狮如虎，十数名本来就挡在端木蓉身前的儒家后辈，顿时服从，互钩双臂。那些刚从内里赶来援助的弟子们，在端木蓉身后也是如法炮制，一时之间，竟将端木蓉身前身后围得个严严实实。端木蓉在几十名白衣儒生的人墙包抄之下，想再往前挪动半步也难。戚戒浊见计见效，言道：「大蜜斯，获咎了。我们这就护送大蜜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