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初嫁已是未亡人(4)[第1页/共4页]

出岫惭愧不已，深深点头表示受教。

太夫人挑眉看了看她，又叹了口气：“你倒机警，一点即透……实在嫣然也很聪明，不过都是些小聪明，反而害她丢了性命。”

太夫人还是一身素服，也不与出岫多做客气，屏退摆布留她伶仃说话：“屋子里就我们两人，我也开门见山。这几日你表示得很好，但你没与我筹议，就私行做了假孕那出戏。我问你，这事你要如何结束？你要从那里抱个孩子过来？”

就在出岫觉得她倦怠了，正欲辞职之际，才听她再次开口：“京州来人了，彻夜到达烟岚城，要与慕王一道来祭拜辞儿，你作为遗孀，合该见上一见。”太夫人边说边状若偶然地去看出岫，补上一句：“来者是南熙统盛帝第九子，客岁刚册封的诚郡王，聂沛潇。”

再说面前。出岫走了一起，也想了一起，如此到了荣锦堂。这一次，太夫人是在内厅等待，还遣了丫环出来相迎。

太夫人借机再道：“莫怪我待你忽冷忽热，驭人之术便是如此，偶然严苛，偶然也要怀柔。这此平分寸，你多体味吧。”

不愧是谢太夫人，的确手腕高超。出岫点头表示受教。

出岫回声点头，便往荣锦堂方向走去。路上遇见很多主子侍婢，纷繁向她俯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唤一声“夫人”。

听闻此言，云起只得闭了嘴。事到现在，他也分得清轻重。再扯下去，出岫的名声不保，他本身也要跟着遭殃。

话音刚落，云忠已端着笔墨纸砚和红泥前来。沈予伏案提笔，右手抖了一抖，终是慎重地、一笔一画地签下姓名，又将手泥重重按上。这一举，表白婚书正式见效。

太夫人见厅内再无人说话，才悄悄松了口气，对沈予道：“沈小侯爷，你是辞儿生前至好老友，又是统盛帝的螟蛉之子，做这媒证也算合宜。本日，烦请你当着云氏族人之面，将这婚书签下吧。”

出岫暗自光荣本身多转了个心机，忙对太夫人回绝道：“我虽是侯爷遗孀，可这名分来得不结壮，还是……不见客了。有二爷、三爷陪您出面足矣。”

是了，当年九皇子为名妓晗初所写的一首《朱弦断》传遍天下，世人都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些干系。只要出岫本身晓得，她与九皇子之间清明净白，乃至素未会面。可太夫人并不晓得这些，如果此番她与九皇子冒然相见，岂不是给太夫人落下话柄？

闻此一言，太夫人毫不粉饰对劲之色，点头赞成道：“你能如此考虑，可见是用了心机，也晓得察言观色。”

此话一出，又为这桩婚事增加了几分可托之处。一来，出岫怀有身孕是名医屈方亲身诊的脉；二来，云辞临终前已交代老友为这桩婚事左证。

话到此处，太夫人略有停顿，又深深看了出岫一眼，续道：“不过别人既然来了，又提出要祭拜辞儿，你与老2、老三也不能失了礼数，便随我见一见他吧。”

“是。”出岫俯身施礼，又听太夫人训了几句话，便辞职分开荣锦堂。

岂料此话一出，方才还放轻语气的太夫人立即沉下神采，开口薄斥：“嫡长房的下人哪能随便分出去？那是贬斥！是打他们的脸面！即使吃闲饭，也都要留在知言轩！转头让他们去服侍‘世子’吧！”

这话说得极其峻厉，出岫也听得战战兢兢，她未曾推测，太夫人竟如此保护嫡派的权威，乃至连下人都不让随便调用。并且那话中之意，清楚是同意立嗣派的定见，主张为云辞过继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