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1)[第1页/共5页]

“谁说她对你绝望了？”叶太后不忍见爱子这般痛苦，赶紧解释道，“她将这诗赠给你，是她珍惜你们之间的交谊，也是但愿你能明白，你们只是知音罢了。”

叶太后见聂沛潇如此神采，只觉一阵心疼，俄然不忍开口将真相相告。她迟疑半晌，笑回：“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与谢描丹两看生厌，便干脆返来了。”

“这岂是占便宜？”叶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就是要让谢描丹看看，她谢家的女人任哀家捏圆捏扁！”

彼时天授帝正立在案前疾书练字，淡心在一旁细细研墨，也看得津津有味。叶太后表示内监噤声，在门外看了半晌，才轻咳一声打断两人。

叶太后千万没有想到，聂沛潇看似不通政事，内心却清澈如此，已将这些弯弯道道摸得一清二楚。而她竟也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聂沛潇并未挽留，只是安静地问道：“您看中了哪家的令媛？”

淡心亦是盈盈一拜：“奴婢淡心拜见太后娘娘。”

“哦？母后此话何意？”天授帝笑问。

“这还用你教？”叶太后瞥了他一眼，赶紧转移话题，“你这精力更加好了，膀子也利索很多，我还是回京州去吧。早些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不然我老是不能放心。”

“佛曰，不成说。”叶太后轻笑，“届时你就晓得了。不过不管选谁，定要让谢描丹大吃一惊。”

天授帝接过名帖，大抵扫了一眼，忽而神采一沉，冷声回道：“倘若朕没猜错，母后是看上了曲州谢家的谢佩骊——谢太夫人的侄孙女。”

“他颓废得很，一条胳膊几乎废了。不过那出岫夫人确有几分本领，三言两语便能说动哀家，也让潇儿完整死了心。”叶太后长长一叹，“云氏的男人多是短折，女人倒一个比一个短长。前有谢描丹，后有出岫夫人，哀家瞧你跟前儿的淡心，也很有几分离腕。”

情爱之事一如流沙，攥得越紧越轻易落空。他尽力过，珍惜过，余下的唯有交给宿命。可恰好，宿命如此多情，但又对他如此无情……

聂沛潇仍旧放不下心：“儿臣近些年决计冷淡娘舅他们，便是担忧皇兄多疑。您最好也考虑分寸，别让皇兄伤了心。”

待到淡心走远，叶太后立即道：“圣上待这女官不错。”

聂沛潇不忍令叶太后担忧，又自发与出岫再无能够，唯有答允：“儿臣但凭母后做主。”

叶太后轻哼一声，算是默许前者。

叶太后返来以后，立即传召太医扣问聂沛潇的病情，不过乎获得一样几句回话——宜静养、不宜受寒、芥蒂难医。叶太后细心机虑一番，进了聂沛潇的屋子。

“想过甚么？”叶太后佯作不解。

“好。”聂沛潇削薄的唇如同锋刃，微微上勾一笑，立即刺痛叶太后的双眸。但她也心知肚明，出岫夫人看似柔情似水，实则性子刚烈，威胁利诱对其而言都毫无感化。何况堂堂云氏当家主母，又曾与云辞有过一段令人怆然的凄美爱情故事，如果换了谁，也该“曾经沧海难为水”。

诚王府。

叶太后见过淡心几次，也晓得后者的身份来源，再遐想起出岫及爱子聂沛潇，不由暗叹云氏多出红颜祸水。主子是，奴婢也是。她瞥了一眼淡心，淡淡道：“哀家与圣上有要事相商，你临时躲避吧。”

聂沛潇不该承亦不反对，沉着神采并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