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1)[第2页/共5页]

想到此处，聂沛潇终是松开了左手，任由那泛黄的纸张从床榻上飘飘而坠，落地无声。一首《朱弦断》，一段胶葛了九年的缘分，至此终究悄悄远去，好似这薄薄的纸张，再也接受不住生命之轻。

“这岂是占便宜？”叶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就是要让谢描丹看看，她谢家的女人任哀家捏圆捏扁！”

叶太后见状更加心疼，试图掰开聂沛潇紧握的左手：“快放手，你现在不珍惜身子又有何用？你们总归是没能够了。”

这一次，聂沛潇很直白地回绝：“不，我就在房州。”

叶太后不知爱子的窜改是好是坏，但她晓得有一件事已刻不容缓——遴选诚王妃：“你现在已二十有六，这婚事不能再拖了，哀家拟了几个备选的名字，皆是才貌双全的王谢闺秀，此次回京便与你皇兄筹议筹议，争夺早日将婚事定下来。”

“佛曰，不成说。”叶太后轻笑，“届时你就晓得了。不过不管选谁，定要让谢描丹大吃一惊。”

是该彻完整底地断念了啊！出岫不但送来这张纸、这根弦，更言明将永不再操琴。他能获得她的谅解与器重，已该万分满足了，还能有甚么苛求呢？再持续死缠烂打下去，只会更遭到她的鄙夷与鄙弃。

“曲州叶家的嫡幺女，叶灵媗。”天授帝特地忽视叶太后的严峻神采，故作慎重地笑道，“她是您的亲侄女，又是九弟的表妹，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此话一出，叶太后神采顷刻一白，呵叱道：“你胡说甚么！”

“见着了。”叶太后顿了顿，到底还是一咬牙，狠心劝道，“潇儿，你罢休吧。”

天授帝凤眼微眯、似笑非笑：“母后是对云氏不满，还是对朕的女官不满？”

“儿臣是否胡说，母后内心最清楚。”聂沛潇的话语平平无波，只是陈述究竟，“当初皇兄将房州赐给我，一是应我本身所求；二则此处曾是他的封邑，彰显我与他亲厚非常，共享膏壤；但最首要的启事你我心知肚明——房州是皇兄起势之地，他在此处亲信浩繁，不怕我存了反心。”

“岂会？”天授帝看似随便地回上一句，又问，“不过您与谢太夫人夙来反面，此次为何破天荒地给她题诗？”

每次提起与谢太夫人的恩恩仇怨，叶太后老是说个没完。天授帝唯恐她又是如此，赶紧止住话题，劝道：“母后且放宽解，不必为这闲事气恼。”

诚王府。

“哦？母后此话何意？”天授帝笑问。

“永不再操琴……”聂沛潇口中呢喃着，惭愧、悔怨、动容、感慨、哀痛……终究，他的心境都化成了一句话，略微嘶哑的嗓音，倒是非常果断的态度，“既然她不再操琴，我亦不再吹箫。”

天授帝边说边看向叶太后，沉吟半晌又道：“实在朕心目中倒有小我选，最为合适不过。”

亲上加亲……叶太后的神采“唰”一下白透，勉强笑回：“不，灵媗不成！那孩子的丰度我最清楚，她与潇儿脾气分歧，不大班配。”

天授帝接过名帖，大抵扫了一眼，忽而神采一沉，冷声回道：“倘若朕没猜错，母后是看上了曲州谢家的谢佩骊——谢太夫人的侄孙女。”

“母后。”聂沛潇斜靠在榻上，精力比方才好了很多，他面上模糊划过一丝希冀之意，勉强笑道，“儿臣还觉得，您会留在云府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