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世输赢难分明(3)[第1页/共3页]
叶太后低声笑笑,并未究查,从座上缓缓起家:“时候不早了,哀家要回诚王府了。”
“是太后娘娘您宅心仁厚,体恤妾身。”出岫再次叩首,慎重回道。
“为何?”叶太后蹙眉,“莫非你真要平生守寡?谢描丹给你吃了甚么迷魂药?”
闻言,叶太后一向沉默着,她尚且没能从这段凄美的故事中走出来。出岫也不催促,只保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式,悄悄等待。
“那也是她交运,当年收养了聂七。”迟妈妈再道。
“除了这锦盒,你另有甚么话要对诚王说吗?哀家能够传达。”叶太后不由再问。
这“保重”二字听在太夫人耳中,真是别具滋味,她便顺势笑回:“老身唯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万事快意。”
“人生活着,岂能只赢不输?常做胜者,只会高处不堪寒。”语毕,出岫蓦地觉悟言多必失,赶紧又道,“是妾身讲错,胡胡说上几句,望您恕罪。”
出岫点头:“妾身近年来已甚少操琴,再也没有当年那番表情了。何况晗初已死,殿下既作《朱弦断》,妾身唯有以此相报。”
这是攸关朝堂时势的大事,迟妈妈不敢多问,沉默着与太夫人一道重返前厅。
刚说到此处,太夫人也听到外头呼喊“摆驾”二字,因而她起家边走边道:“真要说她那里胜我,便是她有儿子承欢膝下,也算老来福祉。”
而此时太夫人正坐在偏厅里乘凉,迟妈妈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低声问道:“您放心让夫人出来回话?万一叶太后大发雷霆,可如何是好?”
“哀家既然来了,天然听得。”叶太后亦是猎奇。
别的,在这首《朱弦断》的纸张之下,还覆盖着一根断弦。
言罢,叶太后将手中锦盒交给宫婢,款款跨出云府大门。
“好,好。”叶太后点头连道两声,既为爱子感到难过,又为出岫的经历心生怜悯。斯须,她才长长一叹,照实评价道:“你比谢描丹更胜一筹。她常常算计哀家,总令哀家气愤不已;而你心生算计,哀家不但不恼,反而还能谅解一二。这才真真是高超手腕!”
闻言,太夫人脚步一顿:“我可没说聂七,我是指她的亲生儿子。至于聂七是否孝敬,还是两说。”
“永不再操琴……”叶太后眯起双眸似有所想,“晗初以琴技冠绝天下,当年既能得潇儿赞成,可见你琴艺不凡。当真要今后弃了?”
朱弦断,琴弦断,出岫这是以物明志了。叶太后了然其意,便阖上锦盒,悄悄叹道:“你先起来吧。”
话音甫落,厅门回声开启,宫中一众内侍、宫婢分红两列排开,驱逐太后出门。
时候一点一滴流逝,她显得非常安静。语速不紧不慢,情感也波澜不惊,仿佛她所倾诉的并非实在经历,而只是话本子上假造的故事。
而这最后四个字听在叶太后耳中,又怎会舒畅了?她终究悄悄点头,低声笑道:“做女人还是不能过分强势了。哀家瞧你这媳妇恰到好处,真是不错。”
“老身恭送太后娘娘。”太夫人站定以后率先开口,身后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唯独她一小我屈了屈膝盖,仅此罢了。
叶太后缓缓叹了口气,不堪感慨:“难怪潇儿对你用情至深,本来统统早有前缘……但哀家身为一国太后,毫不答应这段缘分坏了他的威名。出岫夫人以柔克刚,真是捏准了哀家的设法,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