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旧人旧怨化玉帛（四）[第3页/共3页]

马车辘辘而行，从城北驶向城南，一起之上出岫思路纷繁，面前闪过很多画面：一会儿是太夫人老泪纵横、慨叹不已；一会儿是叶太后爱子心切、冷言冷语；一会儿是明璎神态不清、周身生蛆；另有聂沛潇雨中吹箫、祈求谅解……

前尘旧事，如梦一场。若非明璎的心机过分暴虐，企图设想她与云承乱伦，她也不会再去究查那些是是非非。

“晗初……”赫连齐没想到这么等闲便能说动出岫，心中又涌起一丝但愿：“我……”

出岫不屑与他再多说一句，不包涵面地下了逐客令：“大人若无别的事，现下能够走了。”

赫连齐有些担忧，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出岫连连摆手后退，与他隔开间隔，本身轻拍心口平复作呕之意。

分开？出岫非常惊奇，进而更觉哭笑不得：“大人思妻甚切，看来是变态了。妾身恕不作陪。”

“赫连大人！”出岫最后打断他，冷嘲道：“你如有自知之明，就不要来讨嫌了。再敢啰嗦一句，便等着替明夫人收尸罢！”她唯有口出重言无情威胁，才气让赫连齐清楚地熟谙到，她早已并非畴前的晗初。

有人一起走来，早已重获重生；

若不是对方提起，出岫几乎就要忘了，数月前冯飞曾登门见她，直指她无情无义拒见聂沛潇，最后还愤然拜别。

赫连齐尚未描述完，出岫已能设想出其中情状，神采立即变得煞白。她赶紧用手掩开口鼻，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可你没死！你还活着！”赫连齐闻言终究冲动起来：“你既肯为我谅解明璎，可见还不能全然忘情……晗初，我……”

出岫定了定神，低声回话：“我没事……”她似是不能置信普通，抬眸看向赫连齐：“明夫人受这重刑，是诚王的意义？”

只这一句，出岫已猜到了聂沛潇的去处：“殿下要赴京州？”

而恰在此时，车外响起竹影的低声回禀：“夫人，诚王身边的冯飞来了。”

“是。”车夫没有多问，挥起鞭子打在马屁股上，筹办驾车调头。

想起过往，出岫感慨万千，便也放下了“出岫夫人”的矜持身材，临时做回“晗初”：“实在我要感激你，若非醉花楼那一场大火，我不会熟谙先夫和沈予……或许我会在青楼里卖笑终老，或是嫁入哪户人家做妾，终究被正室欺侮致死。”

出岫并未开口接话，冯飞见状也没再多说，连同竹影一起沉默地走到书房门口。